《蹲在厕所里读一首诗》
——读《花与恶心》
文/轩扬
我是否该继续走下去直到觉得恶心？
我能不能赤手空拳地反抗？
钟楼上的时钟里肮脏的眼睛：
不，全然公正的时间并未到来。
在整首诗中，以上这段文字是我喜欢的之一。多么给力的呐喊，多么给力的不满和抨击。如果人人都能像诗人那样充满正义，不惧强权。那么自由，平等和光明，必将早一天到来，人民必将是这个世界的花朵和主人。
可惜，现实是那么地残酷，是那么地不容诗人乐观，假想和期望。所以，作者又笔锋一转。这样写道：
时间依然是粪便、烂诗、癫狂和拖延。
可怜的时间，可怜的诗人——是呀！这样的时间，这样的事件又怎能不让人觉得恶心呢？
如此恶心的事件还没有终结，还有更加让人恶心的事物在等待着一朵善良的花儿——当街绽放！这才是问题的核心。为什么一朵花要当街绽放呢！这里面暗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无奈和罪恶的勾当。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的不满和愤慨。
接下来他又写道：
“四十年了，没有任何问题
被解决，甚至没有被排上日程。”
这四十年没有解决的问题，可否是人民的枷锁以及穷苦大众渴望自由与解放的呼声。自由、平等、民主是人类的最初也是最后的追求。
没有人愿意放弃对自由的追求和渴望，因为这是他们的权力。
除非——黑暗束缚了所有的手脚——绑架了他们的思想与心智。更为可恶的是某些罪恶的权势会利用信仰去毒害他们的的精神，从而控制他们辨别是非的能力。这是多么可恶的罪恶。
只要对人民有罪的，都不可原谅，不管他是以什么作为借口：他们都是：大地上的罪行，怎么可以原谅？
一首诗和一场国际性的政治大赛有关这在我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听说。由此可见，这是一首多么有影响力的诗歌。至少在那个叫巴西的国家是被推崇为国诗的。
里约这个对我来说有些陌生的名字，因为一场奥运会的体育赛事。让我记住了他——里约，
更因为这首诗，让我爱上了一个国家和一首被人民称之为伟大的诗。它便是卡洛斯的代表作之一的《花与恶心》。
为此，我写下《蹲在厕所里读诗》
蹲在厕所里，把一首诗读完——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
我把每天最好的清晨
给了诗歌和写作
我不想浪费那一分一秒的宝贵
我想在一首诗中读出花
当然也有愤怒和眼泪
比如花朵是如何在当街绽放的
比如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男孩
是怎样把身上的仇恨去掉
——这些都需要勇气
和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你是人民的玫瑰
我爱你——如同爱花一样
——全心全意
2016.8.24于北京郊野公园
附录原诗： 花与恶心
(巴西)卡洛斯·德鲁蒙德·德·安德拉德 胡续冬译
被我的阶级和衣着所囚禁，
我一身白色走在灰白的街道上。
忧郁症和商品窥视着我。
我是否该继续走下去直到觉得恶心？
我能不能赤手空拳地反抗？
钟楼上的时钟里肮脏的眼睛：
不，全然公正的时间并未到来。
时间依然是粪便、烂诗、癫狂和拖延。
可怜的时间，可怜的诗人
困在了同样的僵局里。
我徒劳地试图对自己解释，墙壁是聋的。
在词语的皮肤下，有着暗号和代码。
太阳抚慰着病人，却没有让他们康复。
事物。那些不引人注目的事物是多么悲伤。
沿着城市呕吐出这种厌倦。
四十年了，没有任何问题
被解决，甚至没有被排上日程。
所有人都回到家里。
他们不怎么自由，但可以拿起报纸
拼读出世界，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它。
大地上的罪行，怎么可以原谅？
我参与了其中的很多，另一些我做得很隐蔽。
有些我认为很美，让它们得以出版。
柔和的罪行助人活命。
错误像每日的口粮，分发到家中。
烘焙着邪恶的狠心面包师。
运送着邪恶的狠心牛奶贩。
把这一切都点上火吧，包括我，
交给1918年的一个被称为无政府主义者的男孩。
然而，我的仇恨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
凭借它我得以自救
还能留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一朵花当街绽放！
它们从远处经过，有轨电车，公共汽车，钢铁的车河。
一朵花，尽管还有些黯淡，
在躲避警察，穿透沥青。
请你们安静下来，停下手里的生意，
我确信一朵花正当街绽放。
它的颜色毫不起眼。
它的花瓣还未张开。
它的名字书中没有记载。
它很丑。但它千真万确是一朵花。
下午五点钟，我坐在一国之都的地面上
缓慢地把手伸向这尚未明朗的形状。
在山的那边，浓密的云团在膨胀。
一个个小白点在海上晃动，受惊的鸡群。
它很丑。但它是一朵花。它捅破了沥青、厌倦、恶心和仇恨。
译自卡洛斯·德鲁蒙德1945年诗集《人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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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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