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马启代 于 2016-12-17 01:24 编辑
在“捍卫”与“唤醒”上着力
一一也说《这些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
马启代
这是一首直面众生命运的“唤醒”之诗,也便具有“捍卫”的意味,“捍卫”和“唤醒”体现着一个诗人的精神立场和人生态度,是知识者成为知识分子的首要条件,窃以为无此思想向度,便无审美价值。山东石棉的这首诗用一个俗常的判断句作题目,揭示的却是一个大主题。
是的,我一向反对“主题”的说法,因为这很容易导致与主流话语的混淆和纠缠,但我不反对甚至倡导诗人一生要有一个“大主题”,我所谓的“大主题”乃指源自创作者灵魂、灵性与秉赋又彰显良知道义和天地人心的态度和立场,由此作者笔下的境界便会自脱俗格、独成境界。你看,山东石棉隐忍愤懑之情,以锐利诗思再度拷问“草”的生存现状,抛开惯常成见,独显敏思之光。一则他写出了“草”无可脱逃的宿命,状芸芸众生之悲,二则他写出了草“野火吹又生”的顽强,绘千万百姓之志。以上两点,皆不超已有的传统。这首诗的独异点在二:“虫子”的出现与“阳光”的递进,将“草”的生存之境与掌管自己兴亡祸福的无形之手一起呈现出来,增大增强了诗所涵盖的喻指,此乃一;其“互相推挤”句,“推挤”一词把“草”之愚昧之可怜之不幸之不争画魂画骨画到骨髓,我多次说,一个社会不怕底层人被强权欺凌,最堕落乃底层人自已互相侵害,鲁迅之坐不稳奴隶者整日梦想做稳,也正是当下仍需我们警惕和反省处,此为二。其二者当是本诗最值得肯定处,思想与审美性结合,形成了精神之强力。
我也写过“草”,感叹过那被无形之力摁在地上无法直立的悲哀,也惊现“我手上满是小草绿色的血液”,有类似“草欺草人吃人”的描写,但自觉末成经典。其他如桑恒昌、李庄对杀死过镰刀和岁月的“草”有过诗美诗味上的发现,但与直面生存的带有干预胆略的作品指向不同。故此,我很高兴读到山东石棉这首契合我良心诗学的诗篇。
但作为老乡和诗友,我认为不宜过度放大此首诗的精神和美学含量,就文本而言,无论就整体气脉还是个别诗句尚有明显缺憾,他还有文本比这首过硬的作品。直言之论,诚心献芹。请以诗人之心明鉴,聊为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