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木 于 2016-1-17 12:20 编辑
——从林小耳《我是海水，也是火焰》想到的
西木/文
美国著名诗人惠特曼曾因《生殖的诗》（收录在《草野集》又名《一个女人等着我》），被定为“费城坏书查禁协会”的禁书。惠特曼他“既是灵魂的诗人，也是肉体的诗人”，他热情讴歌了女人和性是宇宙发展的动力，是一切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里最纯尚的部分，诗人像一位科学家或优生学家那样谈到性的美妙、功能和结果。这是我曾在读到大卫诗作《荡漾》时用过的一段话。无独有偶，今天同时读到诗人赵丽华的《紧》，林小耳的《我是海水，也是火焰》，使我更加感受到，爱情和性，是人类高尚而美好的精神活动。
赵丽华《紧》这首诗，力透一个“紧”字，把性爱的全程写得这样闭气，彻骨，角力和诱人。正如张立勤 评论此诗说“多么小的一个动词，空间感很小。但它的鲜活，以及向内张力的生动，那么的永无止境。由此，一个很大的诗的迷人空间，由小而生出”。诗人把爱情和性提升到完全统一的精神和灵性的高度，把事物本身升华到了一种精神境界。显然没有肉体和性就不可能有纯粹意义上的爱情和灵魂。甚至于追求性爱的极致，近乎于摧毁式的激烈，这种全身心的侵入和占据，恰恰是爱的奉献和升华，是人性的光华。
同样，再来读林小耳的《我是海水，也是火焰》：
多奇妙，同一个躯体里
深藏着海水，和火焰
随时侵吞你的城池
夜的黑也不能阻挡光亮
你必须容忍我的蛮横，冲决的力量
你必须是海岸，是歇脚的港湾
不要是堤坝，不要妄图阻拦
这样潮湿的雨季
抱紧我，是为你驱寒的火焰
烧灼得有多烈也就有多美
你会忍不住唤我：小妖，小妖……
林小耳《我是海水，也是火焰》
海水和火焰，是两种毁灭性的载体。海水“侵吞你的城池”，且是“蛮横”的“冲决”，你必须忍受，你不能成为“堤坝”“妄图阻拦”，也许这是性爱进行的前奏，急盼热望而无法抗拒，也不能抗拒。但越来越变成了“驱寒的火焰”，“烧灼得......你会忍不住唤我：小妖，小妖……”。性爱的高潮结局，给人以无尽的美感享受。这是短时间的纵欲和狂喜的人性，更是诗人对人性中固有的本真的写实。这种率直的自供和泄漏式的叫喊具有相当的抒情力道，形而上是爱的美学的完整回味，表现着诗人对人性的辩证思考，对爱，性，自然，和谐，循序，对立，统一等诸多哲理和生命科学的思考。
我们看到林小耳这首爱情诗，并没有对爱情主体的女体形象做出多少的雕刻，甚至不见爱的美体，但她是光亮照人的，难怪她的另一首诗的题目是《如果你爱我，我就是发光体》。我们说，你就是发光体，让人怎么不爱你。文如其人，确在这里恰当不过，这个发光体是林小耳，更是她的爱情诗，是她的整个诗思的美，是永远不会暗下去的。我记得陈黎张芬龄在《光与阴暗并治的爱的共和国》讲过这样的意思：爱情诗多以自然人文社会的流光物象，承载了诗人心中的女体形象，提纯着纷乱人世里的美好秩序，给了人们安定人性灵魂的力量。它是人生日常作息、悲苦、隐私、忧思的备忘录。确实是优雅与卑俗、永恒与当下、爱与死、光与影的共同体。
读小耳“二十个宝贝”，同样觉得光艳照人，那种爱的清澈明净，正如我在《葬香杳寄04》里所写：“我要第一次翻阅她的眸子，扉页上/ 唯清纯二字，白色的翅膀掠过/ 心翼上似有竖琴拨动，似有/ 微风，我却当做脸红耳热的酒樽”。读着小耳的爱情诗，仿佛给人一种知性与感性的交融，爱的喜悦和渴望的追逐感极其强烈。如果说爱情诗负载光，也负载阴暗，爱情诗是美丽与哀怨的对话，显然，小耳的爱情诗负载的更多是光与美好，我想这不能不与她所处的现实生活有关，与她生存空间的幸福和健康有关。但不管怎么说，小耳给我们提供了爱的美餐，给人以人生日常作息的安定向往感。读着小耳的爱情诗，也使我自然想起聂鲁达关于爱情的诗句来：爱情“是一座疯狂城市，/门廊外挤满了面色惨白的人们”；有时象巨浪，把恋人们“推向坚硬的石头轰然碎裂”；有时又“拖着痛苦的尾巴，/一列长长的静止的荆棘跟随在后。”
“爱情诗，光与阴影的颉颃角力，相辩相成，是对生命苦乐参半本质的深刻认知”（陈黎张芬龄《光与阴暗并治的爱的共和国》）。它的产生一方面是人们源于血液流淌中生理需求的本真情感，另一方面是人的精神升华的美好思想和智慧。所以爱情是个人行为，而爱情诗却是人类精神共同的社会产物。我们肯定的说，小耳爱情诗歌艺术的手法和风格是精湛和独到的，她为我们提供的精神产物也是感人而美好的——感言稚陋，希拍砖批正.
西木于2012年12月14于武威 |
发表于 2016-1-17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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