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寸草不生,此乃绝地
坪中心竖立一根高大木桩
像杀牛的刽子手竖起的中指
无论白夜还是黑夜
无论是黄牛还是水牛,白牛还是黑牛
它们的犄角,都无法撼动它
独一无二的地位
纵是大雪纷飞,千里冰封
也无法让这勃起的木桩疲软
杀牛,从来不择什么黄道吉日,午时三刻
多数时候是办红白喜事时
在牛的脖子部位用一条湿的粗麻绳绕几圈,打上死结
另一头在木桩上绕几圈,打上死结
杀牛的工具有的用大铁锤,有的用三尺长的大刀
刽子手将大铁锤对准牛头用力砸下
砸一锤通常不会毙命,它会摇晃着头又站起来
绕着大木桩挣扎,但这是徒劳的
它眼眶的泪珠砸向大地
但是没有回音,那个站在近傍的
牧童没有出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刽子手连续几锤砸在牛头上,它终于死了
如果刽子手用大砍刀杀牛,通常有两个刀手
将大刀对准牛的脖根处用力砍
砍一刀通常不会毙命,它会摇晃着头又站起来
绕着大木桩挣扎,但这是徒劳的
它眼眶的泪珠砸向大地
但是没有回音,那个站在近傍的
牧童没有出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刽子手轮流地砍在牛的脖根上,它终于脖子断了
牛的嘴里还有几根未嚼完的草
在牧童给它喂草的一刻
它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
此刻,那颗割下来的牛心脏
在一个木盆里
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