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康古月 于 2017-1-17 14:40 编辑
1
二月的巴山,麦子姑娘身披绿衣,在麦田写诗。
风,轻轻的,轻轻的抚摸汉水以南的山坡。
麦田,汗水一次次化作粼粼波光,闪动着。
几朵地位卑微紫色小花,相互依偎着。
喇叭花,狗尾巴草,轻轻扭动身姿。
父亲走进村庄,扬花的麦子拿不准该向谁撒娇。
2
三月的山坡,桃花把粉红的记忆,写进春天。
雨,小心翼翼地,搁下心坎泥土渴望滋养的种子。
受伤的土地裂开嘴巴,露出厚实脊梁。
憨厚的黄泥巴,蹭一蹭父亲手掌里的锄头。
露珠,蝴蝶花晶莹的心思,在朝阳下晃动着。
锃亮母亲的菜园,到处都是新增的伤口。
3
菜园,蜜蜂循着汗水的味道,把诗写进花儿的世界。
紫色的茄子,绿色的黄瓜,沾满泥土味。
母亲打起精气,在一首诗里,计算日子的平仄。
柴米油盐,在乡间上颠簸的像小路上三轮车。
小黄狗寻着张寡妇的香艳,一溜烟蹿进油菜地。
从此,炊烟里飘出的故事,便多了几成桃色。
4
一个人的七月,太阳威风凛凛的在柏油路上写诗。
就像坚强的母亲,被病疼伺弄的软化般的身子骨。
伤痛,残酷地败退给时光。
青春的阳光,从最初的坚守,到最后的放弃。
凛凛光芒,串着汗水与乡村的荣光。
离开,夕阳佝偻的剪影。
一页页,装订土地的喜怒哀乐。
汗水留出,青春的白衬衫在巴山的脊梁猎猎飘扬。
5
秋到果园,葡萄在架上写意收获的香甜。
爱的土地,云烟般往事,隐匿在辛勤的汗水里,难以消散。
就像甩着黑胡子的玉米,在爷爷的背篓里,渐渐沉重。
压弯秋天的稻子,无休无止述说着庄稼们的心事。
朴拙的高粱,以饱满的身体,存储乡下人卑微的幸福。
叶子渐渐枯黄的大豆,俯下笨拙的身子。
山,昂着头,看着父亲铿锵有力地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这让我一次次想起父亲的叮嘱。
我们山里人啊,就要和山一样,有脊梁。
是的,每一座有脊梁的山,都是故乡。
多么像父亲宽阔厚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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