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就是这个季节吧,白玉兰。
故乡的二月三月,春风宛若妈妈的手指,抚过你洁净面颊之时;
如一团暖雪,如静卧枝头的白鸽;白玉兰,在春天为你到来,
所有的鸟儿为你歌唱之时;
你可知道就是那时,我多想用生命之躯立成一棵树,
站在贫瘠的黄土地上与你并排老去。
而今晚,异乡的夜色是如此暧昧;
那个以水中月影般的目光,瞟过荡漾波纹的那人真是你吗?
或许你不该打开飞的欲望,不该向另一个季节跋涉。
我不敢想象 你是怎样一瓣瓣、一瓣瓣地飘零……
屈辱而绝望的小水珠在我眼中,隔着毛玻璃向外张望,
想跳下而抚窗颤抖,最终还是为你跌落。
异乡的街头回不到少年的花季,白玉兰,你萧瑟地站在那里,
欲说话却先绽放一个凄然的微笑。
甚至在飘零之后、坠落之后;甚至在被杂沓的脚步碾成埃尘之后,
时常盛开在我梦中的花,还是你,故乡的白玉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