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锡民
2013年的秋天,因为雾霾,淄博显得秋低。
我的眼神不好,对迎面走来的山东地方诗人“衣袂飘飘”和周围环境产生了错觉,以为到了非洲,而“衣袂飘飘”恣肆着她的黝黑,仿佛在做金鸡牌鞋油的广告,她细高挑,黑枣树那样插在宾馆楼前。
说来也巧,登记房间后黑枣树竟住在我的对门,她的一举一动都有黑色的招展,第一天采风结束她买了一袋黑枣回来,我用法语试探着给她打招呼,之前我们只在网上认识,选择法语是因为非洲的一些国家曾是法国殖民地,她却被吓了一跳,一袋子黑枣撒了满满一楼道,其中的一颗直接滚到了我的屋里,深入到我的床下,现在回忆起来,有一件事我做得不对,我虽然帮助黑枣树捡了楼道里的黑枣,却把滚到我床底下的那一颗隐瞒了起来。
回到宿舍后我插上门,试图找到那颗黑枣,刚一低头,床下伸出一只捏着黑枣的毛茸茸的手,我毛发倒竖昏睡了过去……,关于毛茸茸的手,当地人并不陌生,这只手比经济领域里那张“看不见的手”更神秘,更恐惧。
曾经,诗友们住的这家酒店及其附近区域是一个古战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这里是一个施工工地的临时宿舍,晚上,工人们常聚在一起打麻将,有时候,牌桌下面会伸出一只帮助抓牌的毛茸茸的手,这是黑枣树后来给我讲的,她还一再强调这事不是幻觉,“四个牌友不可能同时发生幻觉”她补充道,随后她嘱咐我后半夜睡觉时不要插门,有情况时她会过来美人救英雄。
我一度邀请黑枣树做我采风时的保镖,并承诺我的稿费全归她,她则建议我去找中国诗歌流派网一个叫“采风”的人,她说采风绝对不一般,一般人不敢叫采风,我认为黑枣树说的有道理,是的,找到采风,三人行必有我喜欢的或浪漫或恐惧的采风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