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枚荷钱摆上水面,它要买下一池清波,甚至水底蓝天,还有你的倩影。
我真佩服它的气魄,或者天真。
一枚荷钱,仅一枚荷钱,就敢出手。
如果它就止于这一枚荷钱,与池塘,与蓝天,与你对峙,决不妥协,该多好!
可它开始掏第二枚了,接着掏第三枚,一枚一枚排满池塘。
满眼贬值的荷钱啊,终于只换来一把把碧伞,一件件青色的裙裾。
伞遮雨,裙裾当风,买荷一笑。
当霜收拾完枯荷的残骸,清水之下,淤泥之中,有人挖掘
藕有所得。
文字耕夫
20岁前,我是一名耕夫。
鲤鱼跳龙门。我终于跳出了农门,但逃不掉耕种的宿命。
给文字松松土,我开始了另一种耕种。花费精力更多,时间更长,也更累,收入毫无疑问的微薄。
耕种小说的水稻,我还没有掌握好这一门技术,也缺乏起码的兴趣。
耕种散文的小麦,我得心应手。一茬一茬地耕,一茬一茬地收。多收了三五斗
捉襟见肘。一直耕种诗歌的高粱,为生活点亮火把。
前几年,我爱上散文诗的玉米,渐有起色。
好在我有固定的职业,不靠耕种文字吃饭,否则,真要饿死诗人。
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心如石坚。我耕种的全部意义,在于喂养心河中那一朵朵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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