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黄河滩
赤脚
伫立滩涂
我是否还能寻找到往日的
足迹
风从远处吹来
一种夹杂着
麦子、油菜和牛羊粪
的气息
让我晕眩，又让我兴奋
这个我小时候濯足濯缨
的地方
白云和黄河都是游走
的兄弟
鱼和水手在生存中
世代为敌，又
唇齿相依
一种黄河上的飞鸟和我
不仅仅是
相遇，更多的
应是属于——相识相知
黄河在曲中求直
我不知道，它现在的方向
是不是它最初的定选
但我却知道，亿万年来
它始终向前，坚定不移
黄河里任何一滴水的年龄
都比我大
我的伫立
只是瞬间的影子
在它的相册里根本不会有
我存在的位置
夕辉开始拍打河面
收工的乡亲开始——归巢、撤离
他们那弯曲、平缓、散漫、模糊的
背影，我是那么陌生，又是
那么熟悉。过去
我曾固执地要与他们区分开来
而今，我又那么固执地想听一听
他们的话语
这情景荒唐如梦，许多时候
一边想逃离
一边又想抓住
在去与留的问题上，反复交织
撕扯自己
时间总爱跟你开玩笑，让你
绕上一圈，空留许多
酸涩的回忆
日暮四合
趁我还没有被暮色淹埋
烦乱的思绪也还没有伴随
喧响的河水随波逐流
抬头望天，星光灿烂
渡口的艄公还没有收揽
时不我待啊
我必须赶过去
抓紧向岸
也许黎明不甚
遥远 2017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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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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