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寺,悬于绝壁之巅
常有祥瑞之光
建于何时?何人所建?没人知道
欧阳景行从懂事起就没见谁上去过
他和村里的小伙伴一样,闲暇就练习攀爬
希望有朝一日能上到寺里去看看
晨光中,几十颗小光头在晃动
这时,崖壁处有祥瑞之光
一群牛儿在河滩上安静地吃草
十年后的一天早晨,阳光灿烂
在城里读书的欧阳景行带回来一群年轻人
他们的脸上都有庄严之色
有背枪的,有背麻绳的,有扛洋镐的
他们要“破四旧”,捣毁悬空寺
欧阳景行一马当先
当他爬到崖壁的三分之一处,脚下一滑
摔了下来。那群年轻人
抬着血淋淋的欧阳景行回城里去了
许多年之后的一个傍晚,悬空寺金碧辉煌
欧阳景行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
他刚刚结束十年牢狱生涯
他曾经身居高位
夕阳下,他仰望悬空寺的角度
比小时候仰望悬空寺的角度要大很多
他没有剃度,头发已被时光之镰收割
此刻,悬空寺的祥瑞之光
将他幽暗的头皮点亮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澄明和安静之态
2017年7月6日于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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