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偏爱各自的十万亩岑寂》
我从黑陶工厂的废品里,捡拾出一个花瓶
高约二尺,鼓肚,收肩
周身雕刻的纹络细密回还
太阳之下,它黑光之上的黑光朴素典雅
仅瓶口部分有一参差的缺口
我当成宝贝,小心捧回
我不认为它是残缺的
人无完人,更何况一只花瓶
擦静尘土,放置客厅,插放花束
它一样拥有起伏的波澜
更主要是我们都有一样的不善言谈
轻易不开口的脾气
偏爱着各自的十万亩岑寂
《仙境》
还没到走到蓬莱
却已经路过了仙境
凌晨六点的田野
清雾,起于夜之末端
银白的缎带拦腰飘逸
雾气朦胧,将树林隐约在身后
迷人的自然,永远都会制造意想不到的奇观
就像生活,永远给活着的人派遣一个又一个矛盾
这是为我们想要到达仙境,埋下的伏笔
树木、稼禾、草地,于五月的田野
呈现恰到好处的繁茂
太阳渐渐升起来,高起来
万物披上紫金的袈裟
早课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虔诚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