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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把词语垒成诗歌的人 ——读阿毛《变奏》有感
看过阿毛最新出版的《变奏》诗集的人，应该知道，这部诗集是她对长达十几年写诗的一次比较完善的“总结”。同时，它也记录了阿毛在十几年对词语的领悟过程。在《变奏》里，我看到了一个完整的阿毛，甚至说，她的诗歌里，除了真实，没有别的。我一直认为，阿毛绝对是当今诗坛最具影响力的优秀诗人之一。
只写真实的词语
如果说，阿毛与其他著名诗人有区别，我觉得，她的不同之处在于她的诗歌里，流淌着一种不属于“中国式”的写作风格（当然思想的根还是属于中国）。显然，她是以诗歌来写诗歌，以生活来抒写生活。她的每一次提笔，都试图寻找心中最为合适的那个词语，她搜寻着，犹如一头猎豹在紧紧盯住它的猎物。而一首完整的诗/还是无法成就我的一生《不能不写到》。这首诗以——不能写到为切入点。传达出人内在的不足，我们只能被迫着去写，尽可能的把那些隐蔽的东西写到，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多么爱》则更深刻体现这一点，一开头，她就喊道：我多么爱啊/所以用尽世间所有的词。她似乎想用一种更为公开的方式向诗歌宣誓，他爱诗的风格为如何，她说自己以前用的最多的是形容词，其次是动词,然后她知道，自己也拥有了星星。而现在，自己用的最多的是名词，为什么呢？因为她需要在更深的海底来领悟这个世界。曾经已经过去，那些激情、天真、兴奋、幻想也还给了沧桑。最后她再次表态：所有用尽了剩下的名词，也用尽了这血肉之躯。这句强劲有力的告白，也预示着我们人类内在最大的缺陷，阿毛知道了，所以她敢如此说。
然而，阿毛的词语最想献给的对象就是诗歌了。《献诗》首先嫁给了《变奏》，似乎是阿毛预定并且也已经迫不及待了。整部《变奏》中，阿毛在许多处都在表态她与诗歌的关系，或者说，她的诗与生活之间的关系。比如《献诗》第一句：这首诗给夜半。石头仍然不说话，它沉默的品质/我在诗歌中保留到现在《如果你一直喊》。再有一些诗，才能让我的世界安心《消逝之前》。还有很多处表明她为何写诗，为何为遗忘写诗，为何说这首诗不能救命的诗歌，在此不一一列举。
只为爱，以及那份痛苦
除了那份用词语去写诗，写生活；阿毛的性格特征还有一点：勇敢地去表达爱。很明显，阿毛的这份爱并不是无理由的，因为她深刻地认识到，正是她所爱的那些意象，时刻都在赐给她新的灵感，她因此说：爱，爱夏天，爱它的红颜/和身体阵雨般的蝉鸣；爱，爱世间的每一颗露珠/在静止的荷叶上面《转过身来》。她对男女之间的爱理解也很深刻，特别是对男人，在《女人辞典》里她颇具讽刺的表达了一些男人对爱情的无所谓：而男人的爱，早晨吃下，晚上就成了排泄物。另一首，她却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她认为任何一种爱情都不能以一种背叛的方式继续：如果这个湖一定要与轻薄的游戏或惨痛的悲剧相连/我宁愿不写诗《爱情教育诗》。这是如何大的一种交易方式啊，一个诗人，一个待诗歌如生命的人，能够让她情愿失去诗歌，显然，她的决心已经与视死如归的战场相联合了。
她在与时间结伴为爱，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是她为爱而写。我写下的，一个，又一个字/已不再是温柔的泪水/是一粒，又一粒/“令人惊叹的宝石。”/爱啊，还是爱/永不熄灭它的名字。/可以说，这是阿毛最震撼的以一种细腻的方式来向心中的字词表白。就像“一”是单个，一“粒”是渺小的，然而，在它们之前一起加上“又”，整个语境犹如从一粒沙变成了一座茫茫沙漠，一滴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还不断地扩大，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另外，她对世界的一种现象感到无奈，没办法阻止这种势头进一步泛滥；好比是生活上那些“表面式”的伪装，只有在写诗的时候才能完全扯下来，然后看清她痛苦的事实：人们看我一脸幸福，其实，我现在多么痛苦《以前和现在》。在《对换》中，她说她在写诗，可是稿子无意间竟成了蚂蚁的栖息地。她下意识的拍了它一下，可是它们并没有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就这样看着那些蚂蚁，然后心痛了，她拍打的右手也在痛。我痛，是因为我伤了它/也可能杀了它。似乎在这里，阿毛在对自己所痛之处的理解并没有明确，哦，在后一句她给出了答案：我痛，是因为我想到/如果我是那只蚂蚁/蚂蚁是我，用写诗的用手拍我一下，我会怎么样？显然，她在久久的写诗过程中，可能真的出现幻觉，也可能是，她对最熟悉的文字感到了陌生的恐惧——无止境地写。实际上，这首诗我觉得她真正要表达的就是，无论诗歌成不成蚂蚁，她自己要先成为蚂蚁。
结 语
《变奏》分六卷，除去目录及跋共285页。那么多的诗歌，那么美妙的词语，我甚至不敢用评分的方式对每首诗进行打分，显然，每一首都是完整的，值得尊敬。当然，每首诗歌的风格，以及阿毛对待每首诗的“呵护”方式略有不同，因为它让我始终感觉到，她的诗歌在不断地变化，她在寻找另一道曙光来引导众多词语的走向。另外，阿毛也试图在每卷里寻找感情的最佳解放方式，特别在提线木偶与玻璃器皿两卷让我感到一个富有“男性式”的阿毛。她正剖开现象，直逼真实，比较有代表的诗作有：《我们的时代》、《醒塌》、《夏娃》。无可否认，阿毛的观点受哲学的影响，甚至说，她也受到《圣经》的熏陶。在许多出诗节，我的脑海也掠过一些西方文明的影像，以及那充满智慧的光芒。
《变奏》属于真实的阿毛，她用词语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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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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