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庆雨 于 2012-9-14 18:40 编辑
《泥流》
我混沌地活着,犹如一股泥流 周围的黄土越积越多,血管也强烈骨折 心脏在一次次被泥沙冲击,再也看不到 半点血气。我是一个泥做的躯壳 黑色的内表囚困着水一样的魂魄
我混沌地活着,犹如一股泥流 那咚咚作响不是喘息,是我早已遗失在 昨夜梦里的哭泣。请别再看我,别再呐喊 我已是一股浑浊不堪的泥流,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半点——留——恋——
我混沌地流着,犹如一股人潮 满街的浮躁炙烤着大脑,昏昏沉沉 找不到先前的信念和儿时苦苦追求的梦想 人世间,我唯一可以踩扁的 是自己脚下的影子——
我混沌地流着,犹如一股人潮 那昏暗的路灯扭曲了天空和大地 内心在惶恐地跳动,你不是我的朋友 更不是我的知己。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泥流 被黑夜卷进了自己空空的皮囊
《穿梭在白与蓝之间》
奉贤的天很蓝,像梦中倒挂的海 我无暇顾及的思绪,变成故乡的引物 一只白鸟,在不经意间结合眺望的视线 顿时,大脑进行着PCR,合成的满是 那长鞭与羊群轻抚的河岸
悠闲的海风,暖暖的,浸湿了我孤独的心 灵魂则化成白鸟,在蓝色的天空寻觅 一朵一朵是记忆的游云,却始终未遇 撑起童年支架的麦田和风筝 我不缺少幻想,更不乱释激情 这些,都可以去问院里的槐 他干裂的树皮可以为我作证
当白鸟直冲冲飞向白云,这不是戏耍 而是诀别,对土地和根的诀别 蓝瓦,则是这天,是它唯一的全部 当翅膀为内心而翼,视野被真爱浸润 我穿梭在白与蓝之间,看清了脚下的自己
《我独自守候到天亮》
我独自守候到天亮,不只为未知的梦想 还有黑暗侵蚀后,内心所期盼的那一束光 尽管它是如此的让我难以琢磨 甚至来不及总结一下飘然而过的昨日
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游魂 为什么会在这样炎热的夏,去守候天亮 又为什么顷刻之间没有了爱和正义 谁是这个世界的主导,又是谁在自我救赎
有时候,我倒下了,像一个黑夜的懦夫 没有原则,犹如草木般活着 黎明不来,我奋勇呼吸—— 灵感也化作流星,在消失的瞬间还不敢为真理破茧
有的人来了,在黑夜,不见面孔 有的人走了,在破晓,化作光明 我在来与走的缝隙中挣扎 永远没有发现通往今日的捷径
《一棵开花的猫》
猫死了,被埋在一棵黄栌下 春天到了,它开了花 我不是祭奠这沉重的生命 而是赞美一棵欢快的灵魂
短暂的肉体像寒风里的落叶 还未顿悟,便遭遗弃 是寒冷——不,是雨——或者,是你我 那颗麻木的心,谋杀了一位母亲最美的结晶
埋了就埋了吧,它本来就属于黄土 人世是人的世界,下辈子请选择宽恕 宽恕芸芸众生,宽恕畸形的自然 宽恕这颗未经允许而开花的心灵
请快乐的开吧,一束一束 都是你今生未完成的馈赠 尽管那些匆匆而过的影子 从未驻足,也从未萌动
《一条昏暗的走廊》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走廊 雪白的墙壁上映着淡红色的光 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如此轻盈 绝不是在生活中丢梦的女子
墙角,已没有棱角 而心脏,却被压抑的萎缩 视野中有无数的木门,立着 唯独没有灵魂可以撬开的铜锁
呼吸,此起彼伏—— 久久不见走廊的尽头,也许这就是 没有退路,没有终点的净土 立地,便能被内心隐藏的信仰超度
这是一条昏暗的走廊 流过无数轻狂的黑夜 我顿了顿痴呆的大脑,把自己 化成一睹无门的墙
《当我拿起剪刀》
当我拿起生活的剪刀,请别笑我 像女人一样细致和温柔 我是一个猎手,剪刀就是我的猎枪 那一面面转印纸就是今日的猎物,明天的物质
我痛恨别人把我称作人才,其实是在侮辱 因为生活中我做的更多的就是救赎 为昨日碌碌无为的生活,为今日愚钝不前的灵魂
打印机嗡嗡作响,留下的是先前错过的美好 T恤却默不作声,等待着高温的熨烫 我把照片印了上去,终于有时间欣赏一下自己
当思想陷入混沌,视线也日渐模糊 兄弟们依然在凌晨倒在沙发上 我就觉得没有沉沦,在剪刀的缝隙中依然前行
也许,这是一次千古的诀别,因为我拿起了剪刀 终于像一个男人一样,直起了负重的脊梁 当全身的肌肉都积聚在刀把上,我已知道 生命开始了下一次的破碎
《我在奉浦大道上朝南奔跑》
这条路上通着南桥6路公交,但我 更喜欢做一个虔诚的人,面向稻田,面向土地
穿行在这里,我可以看见流水和人家 给我一把桨橹,我亦能远航,去追寻根延伸的方向
路,依旧如当初般美好,只是脚步越走越重 天空中的白鸟时不时在头顶鸣叫,而心却在颤栗
肺脏吸净了路边的尾气,一张口便满是污浊 也许只有故乡的井水,才能洗脱我二十余载的混沌
前方的十字路口,永远分不清红灯和绿灯 在我没有思考之前,迟迟未敢迈出那沉重的左脚
斑马线,飘过太多洪流,一股一股,侵吞着孤寂的心 是金色的,不,是红色的,最后还是水墨颜色,我不愿睁眼
大脑闪过太多的字迹,人生的每一笔都刻骨铭心 路边的草坪不是自然的春装,是离家时故乡缝制的嫁衣
我在奉浦大道上朝南奔跑,而鲁西却在遥远的北方 只能疯狂的呼吸,让海风带着气息,慢慢归去——
《奔命于脚下的鼠》
昏暗的钠灯,让我无法顾及脚下的路 一个黑色的精灵,像黑夜遗落的流星 瞬间,占据了麻木的大脑
人行道,变成挣扎的牢笼,身后的鬼影 是善良、纯真以及爱的反叛者 唯一在生命边缘残喘的心,亦努力随肢体狂奔
一颗心跳动着,而另一颗已经诚惶 青春对于时代的恐惧,远远没有死亡更让人容易窒息 你身后是黑色的我的躯体,而我身后则是整个黑夜
也许,你只是适应了这个弱肉强食的自然 奔命脚下,是历史遗留的惯性,犹如这习以为常的海风
有时候,一片叶子就是你避难的墙 破败不堪,却遮住亢奋的神经以及虚伪的意识 你不了解我轻轻的脚步,就像我不懂生活为何如此匆匆
作者:张庆雨,山东东明人, 88年出生,高中时开始写诗,目前就读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研究生院。诗歌作品散见于《中国诗选刊》、《北京诗人》、《诗中国》、《圣地诗刊》、《诗人与诗》、《新诗歌》等;诗歌作品曾收录《诗中国2011年典藏》,作品曾荣获第五届中国短诗大赛银奖。
地址:上海市奉贤区奉浦大道 1018号农科院林果所207室
邮编: 201400
邮箱: zhangqingyu2020@163.com
诗观:童年在鲁西度过,个人觉得自己就像一颗鲁西的种子,尽管飘到异乡,但是内心依然在故乡生根发芽~我要为故乡而歌,为真爱而歌,为天下最基层的善良者而歌~我爱诗歌,我爱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