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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锋访谈:《河西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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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8 20: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王法 于 2012-9-26 10:52 编辑

张锋访谈:《河西村的孩子》
——专访“八六大展”诗人张锋
认识张锋这个名字是从郭力家老师为《河西村的孩子》作序开始的,当时郭老师给我看了这篇文字后告诉我,这人你应该采访。很感动郭老师的细心及良苦用心。我便找到张锋老师,很感动张锋老师的谦虚,平和以及这几天来我俩在QQ上的对话。虽然他谦虚称自己话少,但他的话句句经典,低调为人值得我学习。

  刘彦均您好,张锋老师。是郭力家老师介绍,我才有了您的联系方式。
  我们只是一个个体,做有一本民刊
原野》。从下半年开始做“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诗人访谈,感谢您接受专访。
  张锋:民刊好呵!想当年,现在说起来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八十年代,民间诗刊烽火遍地,现在回头看那绝对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黄金时代,至少从文化复兴的角度上是。“黄金时代就是黄金不值钱的时代,女人和诗是无价之宝”。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历尽浩劫后的大地和人民蓄势待发,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诗意和类似的什么东西,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单纯,那时候不会写诗或不写诗才是异类。郭力家是我的良师益友,也是好哥们。

  刘彦均:我对郭老师:两字:感动。对您们也是两字:好奇。我就不明白,那时连吃饭都成问题,为何诗歌可以让人疯狂,红火。
  张锋:那时候吃饭虽然没今天吃得这么丰富,但吃饱肚子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在学校我有时到月底会没有饭票就到处蹭,郭力家他家就在我宿舍对面,吕贵品毕业了留校住在学生宿舍在我楼下。诗应该是理想主义的东西,你想写的话饿不死就可以写。不像现在,撑死了也不一定写。

  刘彦均:不过您们这一批老师,不光当年写诗写进了文学史,现在也都在每一个显要的位置发出耀眼的光芒。
  张锋:这个谈不上。那时候我基本上天天和郭力家,吕贵品混在一起。诗和女人是永恒的话题,从早到晚,绵绵不绝呵!早期的诗记得有一首叫/遗嘱/的,应该是一首同题诗,我记得是我和郭力家各写了一首,朗诵效果特别好,录好后在宿舍播放了很久,同学们开始对我刮目相看(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一般只是个中等生吧),可惜现在这首诗找不到了,我记得好像是在邵春光当时编的民刊上油印出来过。力家也许有印像。

  刘彦均:《河西村的孩子》好象是您即将出版的诗集吧,郭力家老师在给您这本书的序里有这样一句话:“张锋活到今天,话不多,字也不多”,今天您的诗集即将出版,可以聊聊吗?
  张锋:关于河西村的孩子,我最近把自己的作品归整了一下,起了个名叫《河西村的孩子》,正在筹划出版中。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叫河西村,虽已人到中年但依然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只能说是更懂事了些,这个世界多少事多复杂呵,所以在世界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孩子。诗集中的个别诗内地出版社终审未必能通过,所以最后可能是自己印,顶多挂个香港某出版社的牌子,香港虽是一国两制,也是中国的嘛。

  刘彦均:我觉得你的集子根本不用挂什么出版社,都会有人找您要,就是卖,销路也会很好。
  张锋:谢谢鼓励呵!力家说我话不多,字也不多。确实如此,我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天性如此吧,不像他口若悬河出口成章。嘴拙之人自有其妙不可言之处,呵呵。自己是个啥样人自己要清楚。要做到心中有数,木讷刚毅近乎善。

  刘彦均:1986年10月21日,《深圳青年报》大展第二辑里,有个以浙江《地平线》实验小组参展的作品是《本草纲目》的张锋。而在1986年10月24日的〈深圳青年报〉大展第三辑上,海南岛张锋以作品《美国诗人和中国诗人》(选自〈中国当代诗歌〉报第一期)参展。请问这两处的张锋都是您吗?以及您是怎样走上诗歌之路的?外女作发表于什么时间?您的创作分几个时期?您的《在政‘府机关,一个人怀才不遇,久而久之就堕落了》、《星期六下午的美国梦和党风问题》这两首诗被韩国强(天骄)称为巨牛逼的诗,请问这二首诗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完成的?
  张锋:浙江那个是另一个张锋。我家乡是内蒙的,上大学在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就来到海南岛。说起所谓的创作之路,记得是高中的时候看到过一本书上的几首白话文新诗,对我有触动,但已不记得是什么书什么诗了。那时候农村没什么书可以给你看,我记得我大哥当时有套红楼梦,但他不给我看,说是小孩不能看。我的少年时代,无论物质和精神方面的汲取,都是极度贫乏的。后来我设想过,假如少年时代,我有红楼梦我有莎士比亚,今天说不定我会成为曹雪芹或写出和莎士比亚同样伟大的作品。呵呵,这当然是说着好玩的。
  我的第一首诗应该是发表在当年的“深圳青年报”或“丑小鸭”上的,现在有些记忆模糊了。我的早期作品多是民刊油印的多。邵春光办的那个,还有吉林大学的“北极星”等。徐敬亚,吕贵品,郭力家,邵春光,万夏,李亚伟,法国的艾吕雅等,都是我诗歌道路上的良师益友。徐敬亚当年对我的一首诗当头棒喝,让我如梦初醒。吕贵品和郭力家,我们几乎天天混在一起,我混饭吃也混诗吃,谁写了诗就拿出来念,反复念反复改。吕贵品当时已是诗坛重要人物,他引领我们的时候比较多。在诗和女性方面,他是我不折不扣的启蒙老师。我和郭力家在诗歌上相互切磋的时候比较多,但他人极聪明我笨嘴拙舌的有时候跟不上趟。那个时候真是快乐呵,成天就是诗呵女人呵,郭力家就像少年拜伦,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作为东北师大的学生却在吉林大学最有名!这两个人见证了我大学时代的成长,我把他俩当成是终生的哥们。我毕业以后,我们三个人各忙各的各在天涯,相濡以沫被相忘于江湖代替,走动和交流并不是很多,现在想来或许是中国文坛的一大憾事,我们要是一直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可以创造出什么伟大牛逼的作品!呵呵,这句话是吹牛,也是真话。
  我的写作目前来说可以分为两个时期吧:一个就是大学时期,从1981到1986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记得是大学毕业后,1986年吧,大学毕业满腔热情不远万里跑到海南岛,分配到海南电视台,但没事干非常失望和委屈,那一年写了很多后来被评论界命名为“当代诗歌下半身”写作的诗,从女人到爱到性最后引到现实政治上来,骂骂娘说说风凉话什么的;最后必然和政治扯上关系。说到诗和政治的关系,我觉得老北岛最近的一句话很有道理,他说:“中国诗歌隐含的文化理想和精神是隐秘的链条,它一次又一次在神秘的历史瞬间爆发,引导我们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直到今天”在我看来他恰如其分的道出了诗和政治隐秘的不可分割的联系。
  还是说女人和诗吧,韩国强(天骄)据此后来还封了我一个--中国当代下半身诗歌写作的鼻祖--的雅号,呵呵,你提到的那两首就是后来发在1986诗歌大展“深圳青年报”上的;可惜后来几次搬家,我那时候写的很多所谓下半身的诗都遗失了,挺遗憾的,其中还是有不少我自认为可称为经典的作品。另一个时期就是从2009到2011年这三年,可以称之为中年回光反照期。在新浪开了个博客(天涯倦客张锋博客)又有一段感情适时的插进来了,呵呵;就写啊写的,有近百首,朋友们的反响也不错,这是我自从写诗以来写的最多的一个时期。诗集里大多数是这个时期的作品。

  刘彦均:读了您博客里的诗,很多都是关注现实,关注民生的诗歌。请问张锋老师,我们如何理解并把握诗歌的“现实性”与“深度意象”和它的社会意义?作为诗人,怎么才能做到关注现实,关注底层才能免于被物质化和被奴化的结局?当今时局,诗人如何把握话语权?
  张锋:你首先是人,然后才是诗人。所谓诗人也是社会的一份子,关心现实关心民生是最自然而然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作为诗人——你必然也必须关心天下苍生。一般人可以只关心自己。诗人不可以!诗人必须胸怀天下。为人民呐喊。歌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这两句话虽然俗套,但我一直以为它是诗歌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功能和作用。假大空是人民的敌人,也必然是诗歌的敌人。诗的现实性,取决于诗人自身的天性禀性悟性及个性。有人喜欢写云山雾罩的诗,有人喜欢花前月下小桥流水,有人充满了愤怒,还有人无耻地唱着赞歌,也有人喜欢废话和下半身;凡此种种。有些人天生是诗人,有些人半路出家,有些人冒充诗人(其实是地痞流氓),有些人无病呻吟一辈子在一个低层次上重复自己却不厌其烦。所谓人间,有的人是人;有的人不是人。所谓诗人,有的是诗人,有的就是狗屎。人的世间,遍地是猪。平庸者最常见,平庸的恶毒,我们每个人都身在其中深受其害。我草根一枚,从小挨饿受冻长大,经历过这个国‘家的疯狂和所谓的复兴。我写诗天然会关注现实和底层。被奴化?没门!被物质化?这个不好说,我现在就买了很多衣服。因为我小时候没有两件以上的衣服可穿。洗了衣服,就得光着身子等它晒干,多亏蒙古高原风大衣服很快就干了。多买几件衣服这个不算物质化或被物质化吧?说到底,诗和诗人,关不关心现实和底层,既源于诗人的经历和禀性,其实也是人生之路上的一种选择。我必须再强调——你首先得是个人,然后才是诗人!
  说到话语权。人人应该有话语权,不是吗?这是一项基本人权。但在我们这里,在天朝,说到话语权,不仅奢侈而且诡异。专制政权从来都是把真正的诗人当做敌人的。其实诗人是最爱国的一群人。他们也许不爱某党某政‘府,但他们天然的无比深情的爱着这片故土和家园。诗人又是天生的质疑者和异议者。枪杆子和话筒都在专制者的手中,诗人,又哪来的话语权呢?
  诗人更多的时候只能是对着大地遥望星空,对着哥们想着女人——喃喃自语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自得其乐。
  关于话语权,再说点异想天开的好玩的。如果人民日报,新闻联播,新华社。每天在头版头条,先报道涛哥的行踪,接着就来一首北岛或顾城或海子的诗朗诵,你看看诗人有没有话语权?诗歌有没有号召力和影响力?我们过去也这么干过呵。MZD的诗词就是发在人民日报的头版。剔除他的职务行为还原为人,MZD算是个诗人,为什么他的诗,可以发在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而我的诗,不可以在CCTV的新闻联播和东方时空中,和全国的读者做个交流呢?哈哈,这真是异想天开,说着好玩,话又说回来,真正的诗人是不主动追求什么话语权的,他的影响力是靠他的作品说话的,他应该是安静的,而不是喧哗和恬躁的,更不应该是恬不知耻的。真正的诗人是天才的!天才的声音,一个政权可以充耳不闻,他的声音可能会一时被淹没但不会被永远淹没!加谬说过——诗人是世界的立法者。而统治者只能是某一国某一时期的立法者。诗是人类永恒的伙伴,她代表真善美之神,安抚多灾多难的人间。
刘彦均:您作为八十年代的成名诗人,值“八六大展”近三十年之际,这“已经成为一座永远高耸在中国新诗史册上难以超越的丰碑”,有什么特点及意义?它是否形成了一定的传统而被当今诗坛所效仿?     张锋:现在看来那确实是当代中国诗歌史上的一座丰碑,是不是难以超越这个不好说。至于其特点和意义,我想已有太多的人给出了他们自己的理解和评述,谁,谁,再多说几句也就那么回事了。我倒是觉得那是历史的一个选择或说必然,那个时期的中国必然会催生那么多写诗爱诗的人们,就像今天的中国必然催生那么多爱钱和印钱的人们一样,呵呵;这个又有点扯了。当今诗坛,我的判断是五年之内吧,一定会有人冒出来再干上它一次,再干一次诗歌大展!寄望下届 政‘府可以开明些,少管点经济让它自己管自己;不管文化和文学,尤其是文学,文学的繁荣从来就不是 政‘府管出来的, 政‘府不管,文学才能繁荣;越管越扯蛋越完蛋。让我们期待下一次诗歌大展!我希望我到时候可以继续参加进来。
    关于八六大展,有一个人:徐敬亚!让我们记住他!历史已经记上他了!    这可怜没人爱的徐老头!呵呵!

    刘彦均:最具代表性的第三代诗人有哪些?    张锋:我只能说说我喜欢的能记得住的一些人吧:北岛 顾城 海子 徐敬亚 王小妮 吕贵品 李亚伟 翟永明 柏桦 丁当 郭力家邵春光 等等,这个名单其实会很长,最后我要把我自己加上——张锋,没人会骂我臭不要脸吧?呵呵。

    刘彦均:我曾就:“有人说,“第三代诗人”是以“八六大展”为标志,而没有入选“八六大展”就不是“第三代诗人”,这个问题请教过郭力家老师。他说:”事到如今,确立“第三代诗”的年代核心精神,比深挖第三代诗人的祖坟更有意义“。请问张锋老师如何理解并确定“第三代诗人”的年代核心精神?第三代诗人的祖坟里有多少是写诗的。呵呵~    张锋:我理解的第三代诗人的所谓核心精神是--先锋和人文精神。诗歌和诗人的精神其实代代相传,很简单就三个字--真善美!
第三代诗人的祖坟里,我估计没几个写诗的吧,我老爹种过地没写过诗。我知道郭力家他老爹写过古体诗是我们中文系的教授,人家家底好所以诗也比我写的好。

    刘彦均:郭力家说:“张锋活到今天,只走了两步”,就是您从内蒙用双脚走进了吉林又走进了海南岛,这三点一线给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从这三点一线您是如何看待中国文坛以及诗歌界?    张锋:从一个乡村的孩子到一个新时代的天之骄子(那时候是这么称呼大学生的),从内蒙古高原的一个小山村到东北最高学府吉林大学再到祖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少年到人到中年,这一路走来——先从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说起吧:我出生的那个村子叫河西,在一条小河的西边,所以就叫河西。那是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河,它流向哪里我不知道,只看到它向南流去,浅浅的河水夏天会有很多青蛙和蝌蚪,冬天会结冰。村里的孩子们,整个漫长的冬天会在上面滑着自制的冰车,那差不多是我们童年时代最大的乐趣;河的东边是低矮的小山或者叫微微起伏的丘陵。山上有一片野杏林,夏天的时候,那些野杏果也差不多是村里孩子们童年时代最好吃的美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在自己的小村子河西并没有住到三十年,十八岁的那一年秋天,我去一个叫长春的大城市读书,那时,我还从未离开过我的家乡一步,那也是我从未梦想过的城市;四年后大学毕业,我来到祖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海南岛。边疆地带多梦想者,海南是我少年时代为数不多的几个梦想之一,我出生的村子靠近中国和蒙古的边境,是自称黄帝正宗子孙的鲜卑人,建立过国都的所在地。从小向往海岛,向往大海,中国的两大宝岛台湾和海南,当然是魂牵梦萦;台湾那时候是去不了,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海南岛。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20多年前的青春面孔也差不多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碌碌无为的我依然无怨无悔,把青春留在了海南。从那个遥远的叫河西的小村子走出来的我,从懵懂少年到已过不惑我读过一些书,写过一些诗,爱过一些人,挣过一些钱,花过一些钱;善良正派,从没害过人,问心无愧,自得其乐。
    一个人在岛上过着平静自由有些孤单的日子,想想女儿,偶尔怀念远方的朋友,多年来一直有朋友为我蜗居在岛上而感到婉惜,他们说,回头是岸,其实岛也是岸,大地上的生活基本是一致的。岛上的空气,可以自由的呼吸,蓝天,大海,绿色,每次从内地回来,从机场到家的路上,我会情不自禁的默念:回到海南,彷佛重新回到母亲温暖湿润的子宫,子宫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国。    谢谢你们,熟悉的陌生的朋友们,听一个从河西村走出来的孩子,对你们轻轻的絮叨。
    关于文坛和诗坛,我简单说两句,就两句;诗歌无界限。文坛应该有文学。

    刘彦均:85年 郭力家写了一首《阿峰!阿峰——送兄弟赴海南》的诗,您还记得吗?请问这首诗的起缘?    张锋:1985年我毕业要来海南,力家写了这首诗给我,说实话我当时没多大感觉,现在回头再读深有感触啊!他写: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我是的,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

    刘彦均:众佛缘慈,阿弥陀佛。“由于宿命的安排年纪轻轻的时候就看破红尘”(张锋诗:《妈妈,你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啊!》(短句)),“有意无意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常生活”以及“2009,夏天,我的痛无人可言说”的天涯倦客,可否藉此了解一下您那神秘的面纱?    张锋:我全身上下毫无神秘可言,我的灵魂起码也有七克重吧,一个平凡简单的人。认识我了解我的朋友们差不多都知道吧;我依然是那一个住在七舍(吉林大学文科第七宿舍)来自河西村的孩子。只不过现在是住在海南岛上了。有可能的话,我还真的想回到七舍再住上四年,天天和吕贵品和郭力家混在一起。
                    
    刘彦均:最后,请您对我们民刊《原野》的读者说几句话好吗。    张锋: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 春风不吹也又生。

    2012-09-15


    张锋简历:1963年出身于内蒙古。1985年毕业于吉林大学中文系,现居海南岛,某地产公司董事顾问,基本上闲人一个。





邮   箱:yewx2012@vip.qq.com                      “八六大展”诗人访谈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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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18 20:26 | 只看该作者
    刘彦均:您作为八十年代的成名诗人,值“八六大展”近三十年之际,这“已经成为一座永远高耸在中国新诗史册上难以超越的丰碑”,有什么特点及意义?它是否形成了一定的传统而被当今诗坛所效仿?
    张锋:现在看来那确实是当代中国诗歌史上的一座丰碑,是不是难以超越这个不好说。至于其特点和意义,我想已有太多的人给出了他们自己的理解和评述,谁,谁,再多说几句也就那么回事了。我倒是觉得那是历史的一个选择或说必然,那个时期的中国必然会催生那么多写诗爱诗的人们,就像今天的中国必然催生那么多爱钱和印钱的人们一样,呵呵;这个又有点扯了。当今诗坛,我的判断是五年之内吧,一定会有人冒出来再干上它一次,再干一次诗歌大展!寄望下届 政‘府可以开明些,少管点经济让它自己管自己;不管文化和文学,尤其是文学,文学的繁荣从来就不是 政‘府管出来的, 政‘府不管,文学才能繁荣;越管越扯蛋越完蛋。让我们期待下一次诗歌大展!我希望我到时候可以继续参加进来。

    关于八六大展,有一个人:徐敬亚!让我们记住他!历史已经记上他了!
    这可怜没人爱的徐老头!呵呵!


    刘彦均:最具代表性的第三代诗人有哪些?
    张锋:我只能说说我喜欢的能记得住的一些人吧:北岛 顾城 海子 徐敬亚 王小妮 吕贵品 李亚伟 翟永明 柏桦 丁当 郭力家邵春光 等等,这个名单其实会很长,最后我要把我自己加上——张锋,没人会骂我臭不要脸吧?呵呵。


    刘彦均:我曾就:“有人说,“第三代诗人”是以“八六大展”为标志,而没有入选“八六大展”就不是“第三代诗人”,这个问题请教过郭力家老师。他说:”事到如今,确立“第三代诗”的年代核心精神,比深挖第三代诗人的祖坟更有意义“。请问张锋老师如何理解并确定“第三代诗人”的年代核心精神?第三代诗人的祖坟里有多少是写诗的。呵呵~
    张锋:我理解的第三代诗人的所谓核心精神是--先锋和人文精神。诗歌和诗人的精神其实代代相传,很简单就三个字--真善美!

第三代诗人的祖坟里,我估计没几个写诗的吧,我老爹种过地没写过诗。我知道郭力家他老爹写过古体诗是我们中文系的教授,人家家底好所以诗也比我写的好。


    刘彦均:郭力家说:“张锋活到今天,只走了两步”,就是您从内蒙用双脚走进了吉林又走进了海南岛,这三点一线给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从这三点一线您是如何看待中国文坛以及诗歌界?
    张锋:从一个乡村的孩子到一个新时代的天之骄子(那时候是这么称呼大学生的),从内蒙古高原的一个小山村到东北最高学府吉林大学再到祖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少年到人到中年,这一路走来——先从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说起吧:我出生的那个村子叫河西,在一条小河的西边,所以就叫河西。那是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河,它流向哪里我不知道,只看到它向南流去,浅浅的河水夏天会有很多青蛙和蝌蚪,冬天会结冰。村里的孩子们,整个漫长的冬天会在上面滑着自制的冰车,那差不多是我们童年时代最大的乐趣;河的东边是低矮的小山或者叫微微起伏的丘陵。山上有一片野杏林,夏天的时候,那些野杏果也差不多是村里孩子们童年时代最好吃的美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在自己的小村子河西并没有住到三十年,十八岁的那一年秋天,我去一个叫长春的大城市读书,那时,我还从未离开过我的家乡一步,那也是我从未梦想过的城市;四年后大学毕业,我来到祖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海南岛。边疆地带多梦想者,海南是我少年时代为数不多的几个梦想之一,我出生的村子靠近中国和蒙古的边境,是自称黄帝正宗子孙的鲜卑人,建立过国都的所在地。从小向往海岛,向往大海,中国的两大宝岛台湾和海南,当然是魂牵梦萦;台湾那时候是去不了,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海南岛。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20多年前的青春面孔也差不多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碌碌无为的我依然无怨无悔,把青春留在了海南。从那个遥远的叫河西的小村子走出来的我,从懵懂少年到已过不惑我读过一些书,写过一些诗,爱过一些人,挣过一些钱,花过一些钱;善良正派,从没害过人,问心无愧,自得其乐。

    一个人在岛上过着平静自由有些孤单的日子,想想女儿,偶尔怀念远方的朋友,多年来一直有朋友为我蜗居在岛上而感到婉惜,他们说,回头是岸,其实岛也是岸,大地上的生活基本是一致的。岛上的空气,可以自由的呼吸,蓝天,大海,绿色,每次从内地回来,从机场到家的路上,我会情不自禁的默念:回到海南,彷佛重新回到母亲温暖湿润的子宫,子宫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国。
    谢谢你们,熟悉的陌生的朋友们,听一个从河西村走出来的孩子,对你们轻轻的絮叨。

    关于文坛和诗坛,我简单说两句,就两句;诗歌无界限。文坛应该有文学。


    刘彦均:85年 郭力家写了一首《阿峰!阿峰——送兄弟赴海南》的诗,您还记得吗?请问这首诗的起缘?
    张锋:1985年我毕业要来海南,力家写了这首诗给我,说实话我当时没多大感觉,现在回头再读深有感触啊!他写: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我是的,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


    刘彦均:众佛缘慈,阿弥陀佛。“由于宿命的安排年纪轻轻的时候就看破红尘”(张锋诗:《妈妈,你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啊!》(短句)),“有意无意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常生活”以及“2009,夏天,我的痛无人可言说”的天涯倦客,可否藉此了解一下您那神秘的面纱?
    张锋:我全身上下毫无神秘可言,我的灵魂起码也有七克重吧,一个平凡简单的人。认识我了解我的朋友们差不多都知道吧;我依然是那一个住在七舍(吉林大学文科第七宿舍)来自河西村的孩子。只不过现在是住在海南岛上了。有可能的话,我还真的想回到七舍再住上四年,天天和吕贵品和郭力家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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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9-15



    张锋简历:1963年出身于内蒙古。1985年毕业于吉林大学中文系,现居海南岛,某地产公司董事顾问,基本上闲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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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9-26 10:53 | 只看该作者
收藏   谢谢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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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2-9-26 16:59 | 只看该作者
王法 发表于 2012-9-26 10:53
收藏   谢谢彦君

王法老师您好
感谢您来回复
您让我感动
张锋可能在同年龄人中影响力不是太大
但他却是一个低调的“高人”
不管是文坛还是商界名流
他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再次感谢您老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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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9-26 18:40 | 只看该作者
刘彦均 发表于 2012-9-26 16:59
王法老师您好
感谢您来回复
您让我感动

彦君客气 了  谢谢你的访谈  辛苦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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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9-29 15:19 | 只看该作者
他写: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我是的,我站起来就是一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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