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彩云之南的一丝风
&梅里雪山
唯高度,包容之心,让雪与阳光共存。卡瓦格博神以雪峰的姿态,傲视。
雪的白,神的圣洁!
雨崩的水,冰心如玉壶。沐浴,得救于我的灵魂!
请允许我在取登贡寺行叩。
请允许我在衮玛顶寺行叩。
匍匐,在卡瓦格博峰和面茨姆峰的山脚下。
顶礼,膜拜。
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是响应佛法的力量?三江并流,波涛如朝圣者的经声,不绝于耳。其中,可有卡瓦格博神与大海神女的爱情絮语?
听任冰川,雪崩,来维护神的威严!
停下你上攀的脚步,尊重比征服更能赢得人心!
我的佛懂!我的神!
于是,用一味虫草、一味雪莲、一味贝母,施法。拯救苦难者肉体上的痛苦。
药山,梅里。美丽。
只可,遥看。
几只牦牛从佛的身边走过。
&普者黑
炫富的少女,被大师的手捕获。水墨丹青里,姑娘发髻盘起。娇柔的葱指撩了撩散落在鬓角的几根青丝。
二十一公里的银线,串起硕大的珍珠。挂在颈项,竟能如此心平如镜。
自信,让普者黑青春、阳光、妩媚。
云雾,是少女心事的一次次临摹。婉约成月下的千千阙歌。孤峰突起。心扉被来者火辣辣的目光洞穿。
浣月,囚月于溶洞。我坐在对岸的仙人洞,暴露灵魂。
普者黑的眸里,流泻一地柔情。水波荡漾,亲吻着我的小船。
浩瀚的荷池。朵朵莲,即是盏盏酥油灯。我轻念几声佛语。
灯光里,可有琵琶声?
船头,我不是采莲人,却被莲采去了一路心情。
&东川红土地
这片土地,是曾经被烈火炙烤过?还是被鲜血浸染过?
历史上,哪一场战争在这片土地上,涅槃?
以一块花石头为中心,星火燎原,国旗的色彩,满含着太阳的味道,把土壤拌匀。
钢铁铸就的筋骨。红,不再是镌刻在面容上多的一朵胆怯、羞涩的云霞,而是一道热烈、奔放、自信的晨阳。
青春年少,热血沸腾,情绪高涨,勇往直前!
红,不再局限于记忆,更多的是激励!
牵手,踩在红地毯上,前面就是婚姻殿堂!
幸福感,就是在烛光里被你挑开盖头,饮下你斟的酒。今夜,我的脸,我的每一寸肌肤,皆是红土。
任你,耕耘。虽用贫瘠孕育,新的生命却在东川坚强地成长。绿色的麦苗,金色的油菜花,白色的洋芋花,下面便是这激昂的红。
不相信,那是上帝遗失的调色板。
中华民族的手握紧马良的神笔。落笔处,梦生成。笔锋疾走,快门按下。
国粹,一张硕大的京剧脸谱。
&元阳梯田
哥,巍峨。如哀牢山。
寨神林,是哥的冲冠怒发。不屈,隐忍的性格,凝聚在发梢。发,根根竖立。抖擞。那一片茂密的林,将哈尼族的血引上头顶。
喜雨,便世世代代幽居于雨后的蘑菇房。
四月,布谷鸟催得太急,哥趁着夜色,把肋骨一条条排在哀牢山。疏通肌肉的纹理。哥把自己的身体掏空。
梯田。水平整,水木刻,水冲肥。妹的柔情似水。顺着哥的肋骨渗透。渠如带,绕过哥哥的腰身。
顺着给就的方向,妹子把希望一棵一棵,在哥的身上插满。所有的幸福,在绿色的草尖上,
一闪,一闪。
妹对哥的真情凝聚,成红河。
家的眷恋,让哈尼祖先用勤劳,冷不得地把生命养育在一幅艺术巨作里。
粗犷或细腻的线条,勾勒了一个民族的智慧。
仰视,立体的感觉里,那一山的梯田,多像哥拉妹妹上攀的天梯。
终点,哈族的村寨,天上,人间!
&元谋土林
元谋人,最早的先祖。汗水可曾融入这片土地?难忘,毛茸茸的手,握紧磨制的石块。捕猎,或保护自己。
可曾,路过,偶尔迷失在这块土林?魔城般的影像。
用时间淘洗,泥沙俱下。唯岩石坚定地承载。钉子户,难啃的骨头。虽嶙峋,却依然是铮铮铁骨。直立,如林。悍然,成民族的脊梁。
另一个角度,我站在风中遐想。
以柔克刚。水成了自然法则里最有力的工具。技法纯熟。刀刀入理。精雕,细琢。或简约,粗犷。刮骨。血模糊了骨的眼!
晨霞,或余晖。金色的土林,竟可以让人震撼
这血淋淋的骨架!或干枯的手指!
一切,皆怒指苍穹。
点迷津,还是泄悲情?
他会不会在回忆,这里曾经是一块土地肥沃,水草肥美的草原?
垦荒,水土流失,会是另一个美的开端?
浪巴铺,遥看这宫殿般的奇景,感叹,哪一笔曾是元谋祖先的功劳?
&坝美
一盏菊花茶,等候,陶翁负锄归来。
没有桃花夹岸。不问,溪水流淌了多少年。
缘溪行。洞口,坝美用船引渡诗心。东篱公,磨墨抒情。
晨曦里,竹桶挑水,老汉将一天的时间拉长。一个赶牛指令,老牛俯首,耕绳绷紧。木犁插进土壤,季节又被翻开了一页。
水车,车水。湿润的感情,萌芽。油菜花,闪烁着金色的阳光。
大榕树下,帕角黑蓝裙的女人,摇响纺车。双臂舒展,竟是我记忆中母亲动作的回放。吐丝,蚕一样的爱。织布机下,古老的节奏里,彩虹拎起。
壮族小伙儿在小树林里吹响树叶,小妹妹的雪腮泛起了红云。一对小鸟飞过了那座山头。
鸳鸯河里裸浴。习俗,纯如这河里的水,见底。一天的劳累,便被清凉拂去。
又见炊烟升起。麻栏楼下,羊归圈,鸡入笼。
一抹斜阳,坝美重新在古诗里躺下。
& 洱海拭月
我执意要来的,并非需要达到某种目的。
若定要寻一个惊心动魄的借口,那只能说:大理,我爱你!
大理,今天,我终于来了。来,本身就是一种敬仰。
大理的洱海,请托起你的一朵浪花,让我看懂你的激动。
此时,我的心已经成了你的湖面。所有的澎湃或涟漪都是因为,今天,你我的相见。
这种相见,并不是不期而遇,因为,也许,我们前世有约!
抛开斑斑点点的船,船上的炊烟,和挂在窗口那陈腐的情歌。
我只为见你,见最洁净的你。
岸边的桃花开了。三月,你抹了红唇?点了胭脂?
不想你头簪鲜花,怕桃红的妖娆或热烈随时颠覆你的纯。
我只为见最清澈的你。
出发前的日子,试想着与你的初见,
你绾着水袖,裙裾飘然,站在风中的古城外,等我。
我却在另一个角度等你。等你水结成云,云织成带,玉带云绕过苍山的颈。
若可以,我愿意为你站立成那座苍山,站立成一座碑。
我愿意以这一海的水作酒,饮尽你的万种风情。我愿意酩酊大醉于你怀。
让过那轮残阳,我伫立在岸。
彼岸,华灯初上。再远处,星星连上了蔚蓝。蔚蓝在天上,也在洱海。
我一直好奇,在你的心底储存了一盘怎样的金月?那月色也是皎洁的么?
第一眼,我就参透了你的透明!
金灿灿,亮晶晶,光线从你的体内流出。每一丝,每一缕,都系满相思。
洱海,沉甸甸的。平躺,却无法平静。
你是南诏公主?海底的石螺还没有修回苍山猎人?
你是月亮女神?大理的古城还在!段郎还在?
相思至极,气化成云,望夫云挟着风,愤怒地拍打海面。
那种相思的悲恻,谁懂?
下关的风哟,怎能吹干这一海的水?
因为,你的泪未曾停过。
洱海,若有知,请你托起一叶芦苇,渡我。
我愿意为那轮金月轻拭一生一世的心痛。
& 下关听风
我的脚,刚到了垭口,便磨出血泡来。
是下关的风切开了我的皮肤?想更深层次地吻我?
如此,我倒不可急于包扎,任你的热情融入我的血液,或,任我的血液被你风干!
风,一阵紧似一阵......
下关的风,似乎只从垭口一个方向吹来,一个劲地吹。
风,迎面揽我入怀!我们是相依相恋的情人,回到了你我的爱情小屋?
要不,风,你能如此放肆!你的触角,从领口,从袖口,从裤脚,贴着我的皮肤渗入。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一点点剥尽。
我星眸横斜,我陶醉在被爱的幸福里!
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
白狐的魅影在瞳孔中成像,千年的善良与温柔修成正果。
花容月貌生来就被或仙或狐占据。
那个白族的书生,倾情在千年的缘里。
注意,那是白狐,白,一个精灵的化身。不是狐狸精!
不忍将师丑化成法海,尽管他在白狐和书生中间扮演了一个不近情理的角色。
不忍将洱海丑化成坟墓,尽管它葬身了一个狐心。
天生桥,本不该被人记起的。狐影闪过,这桥便名声鹊起。
跌倒,一个无意的失足,竟成了千年相思的开始。
六瓶风,碎了五瓶。如此简单的数学减法运算,却再也吹干不了洱海,再也救不活爱情。
人与狐的感情纠葛,也只能被洱海懵懵懂懂地淹没成传说。
那五瓶的风,从垭口,从下关,或疾或缓地吹......
风在树梢上描绘自己走过的痕迹,那声音将天籁扯的极其古怪!那声音拽着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痛。
我舍不得丢下洱海,但我更揪心于狐,呜呜咽咽的思语......
& 冬樱花点亮无量山
惜。囤积了一个夏天的热能。
厚积。虽然,无量山并非火山。
远离,秋枫的干扰。
无量山的茶树,产的是云南的普洱茶吗?名茶千年,让茶更懂得休养生息。冬,这里的茶树退出茶的角色。只用自身的绿为背景,一道道,反衬无量山此时的心情。
薄发。所有的心思就是为了冬樱花。一个别致的名字。
一枝,一树,一山。释放。
火把,或旗帜。在凛冽的风里,从山脚开始。
不是蔓延,而是星星点灯式地推进,融入。因为,这是茶地。感恩背后的托举。不强势,不贱踏,不鄙视。
花蕊半展,似女儿掩齿含笑。微红的颊上,有羞涩,也有奔放。燃烧着,掩饰着,矛盾着。顾盼流离的眸里,怎能让你看穿全部?东方少女的神秘,在无量山眷守。
低头,扯弄红衫的一角。一笑一颦间,谁还能坐怀不乱?
悸动。我醉。思绪就此迷乱。
这一山的冬樱,怒放就是为了懂得?懂得哪分贫贱?
最欣赏无量山的胸襟,零门票。
我想她是不是想表示:樱花,原产于中国的云南。她是属于中国的,全人民的!
& 叠水河的一次跳跃
正义使然,修正坎坷途。用水填埋罪恶,粉饰太平。水平面,一个绝对公开公平公正的标准。
水往低处流,成了水的向往。始有,五湖四海。
天妒英才。山总会提刀断水。
断崖,无语。冰凉的崖石折射着一抹寒月的光。
叠水河,何以叠水?是把水分了层,如素锦叠放?
太极桥,悟出了道教的精髓?在崖上坦然横陈。
水,穿过道义,一无反顾!
冰冷的面孔,庄严,认真。没有一丝畏惧!像,狼牙山的五位壮士。
纵身一跳,怒喝的声音拉长!
前赴后继,气壮山河。
水的生命不会结束,壮士亦然。腾冲,瀑布悬练,龙洞垂帘。水凿下了一条历史的长河。
崖前,我用水的血,洗了一次灵魂。
& 泸沽湖
逆向,我把时光向前一推再推。寻觅童真,不得不在更小的年龄里,还原眸的清澈。
那是泸沽湖的肤色。蓝或绿,浅或淡,成了中国写意画的标本。明快,娇嫩,贴心的柔,被少女裁成一身的梦幻。
走近。心被湖水洗濯了一遍。泸沽湖的水是否被弄脏了几许?
是的,保护。远离竟是爱的另一种表达。
泸沽湖的纯是不是这种远离的结果?
以深藏的方式,远离城市。
远离人?还是人心?
没有,泸沽湖并没有把美拔高成孤傲。
湖面,一叶猪槽船,划过。纳西民歌的余音,及近,及远。
猪槽船,一个最俗的名称,淳朴在一幅最诗意的画面上。
船头,漾起一个动人的传说。
纳西摩梭人。成丁礼、阿夏婚、母系家庭、丧葬。能把古风坚守成今俗,当然,不是因为愚昧或落后。
不行,走婚桥上,我的心怦怦直跳。
人心,无欲,方能守得住那份纯,那份童真。
泸沽湖才能守得住那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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