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梦黄 于 2012-10-2 10:25 编辑
箭在弦上,喉咙已经喑哑(外二章)
贵州沿河 田淼(土家族) 氤氲弥漫起来,黝黑的亡魂很早就走在时光的前面。 祈祷之声丢失颤音,丢失亢奋与方向,背箭的青铜仍在遥远的禅房里打转,寻找仓促之间失落的钥匙。 季节全是秋天,没有收获的鼓噪仍在鼓噪。 脚步僵硬,甚至用脚后跟倒着向前,脚背与脚趾一节一节陷落,历史的腐殖臭气熏天。 错误懒洋洋地到来挂在废旧的日历上,枯黄的现实不断添加风险,所有褪色的佛心在庙堂的蒲团上反复琢磨着清静与无为。 向善的止水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它至今还在积极向下,咆哮着冲向最底层的海。 不能粗糙的喉咙,不能喊叫出粗糙的呼救:福祉灰暗着面孔一直向西。 尘埃布满面容。箭镞的尖端有王的悔悟噼哩叭啦地爆响。愤怒的大海只不过是一只坑道密集的容器,厚厚的海啸任凭亘古的潮汐洗也洗涮不掉。 伤口是被红尘割破的,一支久远年代的利箭被利欲愤然撕去了锋利,阴谋彻底暴露无遗。 箭在弦上,却力量消耗殆尽,喉咙再一次痉挛,声音喑哑,噩耗从此传出去,不再打算回来。 青铜马断想
青铜马以铜的形象逃离久远的朝代。鬃毛高扬成凯旋的印象让正义捧场。 面对青铜马,我们陌生如一些琐碎,被枝繁叶茂的金色光芒深深地遮挡了视线。 曾经征战的原野被谁强制放牧?被谁一把青草一把青草地割下尊严,裸露清瘦的板结的穴,以古怪嶙峋的铜质冷冷地独对苍茫? 瘦弱。青铜马的脊背尘土飞扬—— 无心归顺朝廷,无心恋守朝代,无心被一些古董的目光重镀金属的色泽。 失去战车的羁绊,青铜马一路奋蹄,向西——向西——向西—— 向西,这是质地本色的号角,自血泊的历史中传来,始终保持昂扬奔驰的雄风,不愿在征战中停留默想,目睹天下的疮痍。 昂着头,一直向西,一枚铁钉赫然在马蹄的腾越处碎裂,危难竟然在和平的年代里窥探。 青铜马,一些记忆被一块红绸托住,传说在殷红的宫殿里旁逸斜出,不胫而走。 战车,被时代毁了;箭镞,被时代毁了;矛戟,被时代毁了。 ——古代战争的甲胄至今箭伤犹新。 一块骨头来自古代
气节在骨缝间缠绕,跨越的速度没有减速,后面紧跟着的战车——影子让人思索。 从东边来,从西边来,这些问题并不重要。一块骨头,它始终风干了血腥,决心在现实的流亡中佩剑上路,决心在野蛮的考证里自我暴露目标。 也不像古董那么复杂,也不像红尘一样简单,在久远的年代里浸泡的那壶庆功酒越来越派得上用场,越来越接近一块骨头的风味,只是时间的睡眠处至今还浸染着血色的魂灵,叫人多少有几分敬畏。 没有黑夜能捆绑一块骨头空壳的声音,没有河流能淹没一块骨头墨绿的浅唱,只有柔软的泥土能吞吐一块骨头,甚至吞吐它让人不可捉摸的不灭精神。 骨头暴露于原野,最终将身份全部抹去,在水深火热中张狂地啼笑皆非。 用不着登上大雅之堂,然后回头顾盼生活的烦琐。也不要让考古的音乐响起之后,一块骨头简单地报出身世,然后又简单地谢幕下场。
作者姓名:田淼 通联地址:贵州省沿河民族中学语文组 手机号码:15985675954 邮政编码:565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