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鲁山 于 2017-10-14 17:35 编辑
一首难得的优秀叙事诗
----鲁山的《荆轲》诗学习体会
刘自献
在中国诗歌网有幸认识了诗人鲁山，她真名王英华，现居武汉，祖籍河南鲁山，现该已是60多岁了。她对于诗歌的痴迷、对于音乐的爱爱好，使她在这些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她达到的境界及那勤奋的创作状态与愿为中国诗歌复兴而努力的精神都让我敬佩、感动。前段她想让我对她《荆轲》诗发表一些看法，据说她为荆轲这个人的形象思索几十年了。我欣然同意了，并认真地研读了她的《荆轲》诗及在中诗网能够见到的她的部分诗歌及词曲作品。
《荆轲》诗是发表在散文诗栏目里的，在我看来，这同现在常见的现代诗没有多大的差别，我是把它当作一般的现代诗歌阅读的。作为一个读者，下面就谈谈我学习《荆轲》的学习体会。
鲁山这首咏荆轲的诗是叙事诗，以六部分、1300多字的篇幅，详细地描绘了太子丹动员荆轲为他作刺客而采取的手段与荆轲的心路历程及出发时的心情。写作的目的，似乎是以现实的眼光重新思考荆轲刺泰王的故事，客观上用几个鲜明的形象为当代人树立几面人生之镜，让人们自己去对照、去思考。全诗信息丰富、启迪人生；手法讲究，耐人欣赏；总体相当成功，我认为是一首难得的优秀之作。本人反复诵读，具体的感想如下：
一、故事有新意，引人重新探究历史、思考人生
荆轲是一个人们熟知的人物，在《史记》[1]中被记入了《卷八十六·刺客列传第二十六》，还被编入当代中学语文课本之中，只要受过中学教育，人人皆知。但这里诗中的荆轲却是在《史记》中不曾见过的荆轲。他的故事当来源于汉代之前的《燕丹子》中的传说又有所选取。《燕丹子》[2]全书三卷，记的是燕太子丹之事,以反暴秦为基本思想,歌颂了荆轲刺秦王。
而诗人诗中的荆轲，既不同于人们熟知的史记中的荆轲、也不完全同于汉前的《燕丹子》中的荆轲。而是发出了迷茫的呼喊：“ 风萧萧兮易水寒 刺杀秦王为哪般？为义？为钱？/ 若能解救那些奴隶 我愿杀了太子丹 为义不要钱 ！！”让人重新来思考历史的繁杂、人性的多面。
二、塑造多个鲜明的人物形象，拓宽诗意的内涵
第一个是杀手荆轲。
诗中塑造的第一个人物形象自然是荆轲了，而这是诗人心中的荆轲：他渴望建立功业、崇尚义气、知恩图报、眷顾家庭、而欣赏妙手妙音的美琴女、最终被太子丹一步步逼向杀手的征途、而又不愿刺杀秦王、发出了悲愤而苍凉的呼喊，令人可敬、可怜、可叹。这个重要而独特的形象，让人在思考：杀手是怎样炼成的、人生、人性是多么复杂、多样。
第二个是太子丹。
他是一个因在秦国做人质受辱而放弃其他卫国之策、决意刺杀秦王、不惜千金、不惜人命、不择手段、讨好荆轲，并把荆轲和自己逼上不归路的燕国“坑王”太子形象。这个形象同《史记》及传说中的太子丹是基本一致的。他的行经，不仅害了不少义士、美女，最终也害了自己、被燕王杀头献给了秦王，更害了自己的燕国，使它早日走向灭亡。当然害已害国是后话。
第三个是悲惨乐奴美女琴师。
美女琴师，琴技高超、美丽无比、守身如玉、鄙视好色之徒，惧怕“粗俗凶悍”而独敬仰“儒雅”的荆轲，最后太子将她的双手砍掉送给荆轲迎合“妙手”的赞美。这个动人而让人可怜的悲惨形象，是诗人依据传说而成功刻画塑造出的战国时代王国乐妓、乐奴的形象，非常成功，而且在读者心中，恐怕她不仅仅只是古代下层女子的形象。
美女琴师的形象塑造，占了全诗一半的诗行，诗人把她的琴艺的高超、形象的美丽高雅、英雄美女的“惺惺相惜”、乐奴悲惨境遇，都淋漓尽致地显现出来，同时也显示了太子丹对美女乐奴的“眼馋”、醋意及为达到让荆轲铁心作杀手目的的残忍及不择手段，这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是该诗人物塑造方面的特别成功之处。进而也让诗歌的内容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这三个生动的人物形象，让人们对社会的历史进程、不同时代、不同层次、不同地位的人生、人性产生了深入思考。
三、《荆轲》诗的结构与线索
《荆轲》在行节方面： 2行为1小节，6小节为一部分，每部分共12 行；全诗6部分，共计72行。总的看，形式整齐美观。在诗行方面，是采用的当今一些诗人爱用的长诗行，行中有空以示停顿。这是诗人鲁山不常用的诗行样式，应是诗人的一次探索，每行平均达到了18.3个字。本人不太喜欢这种太长的诗行：在通用的方格稿纸上，如果是每行空2个字，每行平均要多出0.3个字的，这在视觉上不太舒服；况且诗行中本身有多个空格的停顿，有的一行中的意思也是有变化，分行让行短一点似乎更利于读者，如“她忽冷眼瞟他 天仙哉！只一瞥头又深低 音弦拨滑/ 太子拿眼箭怒射 她寒彻 几乎窒息 一只害羞鸟”，这种现象不少。当然，一变就成了另一种的风格了。这种长诗行，在电脑的大屏幕上阅读还是可以的。
在诗的线索方面：以时间为线索顺时推进，围绕荆轲如何被太子丹逼上刺杀秦王之路而展开。第一部分写荆轲被太子丹选作杀手、洗脑、及承诺（杀）；第二部分略写荆轲进宫后受到的礼遇及心理变化---须对待起他的钱（进一步但不坚定）；第三部分详写荆轲对美女琴技的感动、略写太子的“不悦”及“眼馋”；第四部分写荆轲与美女琴师互相欣赏及太子的醋意“眼箭”；第五部分写荆轲收到美女琴师被砍掉的双手后的哀伤及心底怒喊；最后一部分写荆轲被逼上路及心中不再愿杀秦王而想杀太子丹。全诗思路清晰，脉络清楚，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叙事方式是：边述边评，既叙述了故事，也显示了作者鲜明的观点。
四、本诗语言精炼、讲究音韵、较为通俗，继承了中国诗歌的良好传统.
当下社会上诗歌的特点是呈现多样化的，而语意难懂、语句松散、不讲押韵上口，读起来像读散文，似乎成为一些诗人追求的时髦。而这首诗则不然，它能让读者读得懂，觉得上口，并吸引人们一口气读下去。让人们一读就觉得这是诗歌这种文学体裁，而且是那种叙事的。
诗歌语言的时代感非常强。诗叙述的是古代的故事，虽有古汉语味，但更多的是当代语言，现实语感非常强，如“ 洗脑……腐朽腐败……昼夜淫荡 …… 一家人啦 …… 夜夜美眉伺候……任妹妹哀哀苦求……老婆孩子……我只会干这个哟…炫富哩 逼我哩 …… 我欠他大啦，我须对得起他的钱哩…真该为此手买保险……这招讨我喜欢……溜眼见太子有些馋……臭美…… 闺女啊 你不该生为隶籍呀 呜呜呜呜...... 我走不难 家人咋办？…… 刺杀秦王为哪般？为义？为钱？/ 若能解救那些奴隶 我愿杀了太子丹 为义不要钱”。这些词语，都是很新近的词语，让人们很自然地同现实的一些现象联系起来，使其现实意义更为强烈，但也有些词语的运用尚需斟酌。一些语句不属当代汉语范畴，给读者的印象有点语言上的古今“穿越”，如《诗经》原诗一个小节的引用：“ 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也有个别词语难懂，如“第日”、“ 兀又来”，无论这是现代方言或否，都与整体通俗风格不和谐，这是我认为的一点点瑕疵，
在押韵方面，全诗讲究、比较灵活，多为押尾韵，少数为行中韵，总体比较上口。尾韵情况，六部分依次为：一：ang 8行、a 4行，二：i 4行、iu 2行、eng 1行（行中押韵）、i 1行（行中押韵）、ang 2行、i 1行，三：an 12行，四：an 1行（同上一节想粘）、ia 2行、i 7行（行中押韵2行）、a 1行（行中押韵）、e 1行（行中押韵），五：en 2行、i 4行、ou 6行，六：eng 2行、ou 8行、an 2行（还行中押韵）。多为多行押尾韵，押同韵行数少的，都是行中押韵。
总之，本人认为这是一首非常难得的优秀的咏史叙事诗作，这甚至让我联想到了古代《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诗》这样的经典叙事诗名作。当然，诗也还有加工和雕琢的余地，如：第二部分中的“ 他竖眉拂袖：贱婢 都走！任妹妹哀哀苦求”，这“贱婢 都走！”的荆轲形象，与美女琴师心中“儒雅”是不一致的，其他个别地方的用字，也需进一步斟酌，如第一部分“ 再而三的请”，“的请”，当为“地请”之误。
以上是本人的看法，不当之处还请诗人及大家指正。
附原诗（见楼下）
荆轲
鲁山
燕太子丹要刺杀无理狂妄的秦王
心中装满宿怨 越来越近的威胁
恐慌
许是惧怕这差事不祥
杀手们一层层推诿推荐
推到荆轲头上
被一而再 再而三地请 他惶恐 也想挣
是否特为“三顾茅庐”树榜样？
太子急得几乎疯狂
洗脑 秦王如何如何坏 头长疮脚流脓
腐朽腐败 昼夜淫荡 超级刽子手
燕人如何幸福 犹在天堂
杀手皆意气中人 哪里听得
怒发冲冠 大喊：杀！
莫非是迎合 顺藤摸瓜？
他倒也真的义愤秦王 偌大家业还嫌不够
到处征伐 闹得血流成河！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乱世的活法
进宫 朱梁画栋 宫人无声 帷幔重重
立而坐 坐而立 拱手作揖
又再三谦虚 婉拒
为了杀手的尊严价值 让太子
倍费口舌倍受折磨 磨出真诚和尊重
——重金 还一个“钱”字都不提
一家人啦 日日美酒珍馐管够
夜夜美眉伺候也管够
拂袖鄙拒 任妹妹哀哀苦求
想起跟他受苦的老婆孩子
我当杀手不是为了他们么？
我只会干这个哟
太子继续上演节目：撒下金雨
金箔闪闪自天而降 阳光下水波上
宣泻富贵权势 杀手的面子 荣光
不是惊喜而是吓他一跳 炫耀财势哩
回不了头啦 我欠他大啦
我须对得起他的钱哩
乐宴
乐女低首拨捻 想看看素颜 难
但见一双美如凝脂的手 弹得眼花缭乱
惊艳！玉又怎比它温柔血色活软
它们紧挑慢捻 鸟语风歌 淙淙流泉
真该为此手买保险
杀手的心随着琴声飘远 看见
江河奔流 高山峻立 云飘蓝天
沧海桑田
看见花放鸟啾啾 春 看见万丈悬崖
冰挂雪飞 梅 暗香浮动 兀然
又兵潮呐喊万马奔腾 不由按抽佩剑
良久如佛坐化回到现实 听到如此琴艺
真不虚此生 荆轲也爱琴哩 雅士哩
笑示太子：这招讨我喜欢
可是太子似有不悦 目如闪箭——
她素面低垂 露出白嫩脖颈
溜眼太子有些馋
听说过这位荆轲大人 以前的杀手
她都怕 粗俗凶悍 叱咤连天
却不太怕他 他随和儒雅
他也听说这不抬头的乐妓 十好几啦
不算小啦 但只卖艺 对谁都敢说不！
在此能守身如玉真乃奇迹
“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卫夫人
是不是卫夫人比她美？
那钱权堆起来的高贵？
脂粉 珠宝 锦服扮出来的美？
荆轲认她是骨子里的高贵 朴实聪慧
脱俗自然之美 拒绝污秽 虽然怯弱
也不屑“巧笑 盼兮”臭美
她忽冷眼瞟他 天人哉！只一瞥
头又深低 音弦拨滑 太子拿眼箭怒射
她寒彻 几乎窒息 一只害羞鸟
荆轲拊掌解危：好一双妙手
真乃妙手妙音——此女色艺堪绝
惺惺相惜 心中怜悯
二天 宫人捧来一个掐丝嵌贝的匣子
精致 要不是装错了东西
真想给女儿装首饰
送来说完便走 闻闻 好优雅的香气
大概这就是龙唌香咯
心旷神怡
打开 金黄柔软的丝绸 掀开
柔荑般的一双嫩手！
噫 惊掉 这礼物谁能消受！？
那双失去主人的手 弹着一句话：
因为你 我被砍下
渐渐现出死色
闺女啊 你不该生为隶籍呀
呜呜呜呜......从此怕闻一切香 呕
手不停颤抖 像在弹奏
太子来了 咬文嚼字催请：
问君何日启程
去完成大义惊天之使命
不能推迟不敢推辞 走！
他要快快离开 走！越远越好
想骑马飞走！我走不难 家人咋办？
哪里能逃脱太子的纠缠？
亡命之徒第一次不想去杀
杀手应该无情 有情当不了杀手
现在他有了情 为女孩担忧
世上再无如此绝艺妙手 哀哉
悲昨日琴声绕梁 今天死了不如狗
荆棘之车摇晃前行 身后是樊於期的头
更香 他与田光的头 谁砍下的？？
又呕
风萧萧兮易水寒 刺杀秦王为哪般？
为义？为钱？
若能解救那些奴隶 我愿杀了太子丹
为义！ 不 要 钱 ！！！
我写《荆轲》
鲁山
记得六六年老师讲“荆轲刺秦王”，讲得激昂慷慨，秦始皇暴政啊，太子丹为保卫祖国挺而走险，荆轲侠肝义胆。
尝试写一篇诗歌体的“荆轲”是在多年之后。按照课文顺序，一层层杀手推荐到了“荆轲”。他沉着，有勇有谋，杀手中的极品；看过娃娃书，里面有”荆轲刺秦王“的图画，帷幕重重，宫人垂首拢袖，写进去；按照那时礼仪：立而跪，跪而立，再三谦虚婉拒，请太子丹另请高明想象得到，荆轲总不能自夸自擂马上大包大揽吧，他是高智商的剑客，会玩面子，推拒在情理之中；又太子考虑荆轲的男人身份，派年青女奴陪睡也寻常，我想荆轲高人当然人品也高，让他鄙拒：“任妹妹苦苦哀求”；待遇最昂贵处是金铂从天烨烨而降，我对此毫无审美好感，炫富吧？炫耀财势吧？荆轲会不会也这样想？我感觉会，此时他谅必不敢再推拒了，“我欠他大啦”！于情理而推之，荆轲接受任务。
秦始皇穷兵黩武，对领土贪得无厌，燕国处于危急之中，我对太子丹因此有了同情。但是乐宴后，却使我人道的心瘆然：为了杀手的一句赞叹——”好一双妙手＂！乐女的美手竟然被毫无意义地砍下，奴隶啊！这一节我若按照课文写下去，倒像真的应该（！）砍断那双手似地。怎么想都于情于理不合，于是搁浅好多年。
我该怎么写你呢？乐女？设计一个全新的乐宴吧，荆轲乃贵宾，高级乐宴是少不了的。
“乐宴”给了乐女舞台：那双美手奉命弹奏，走向被砍下的命运。她”低首拨捻“，符合女奴的规矩，一双美手上下拨弹。这不是一般的肉手，而是一双有着精湛琴艺的手。想象中但见：
“一双美如凝脂的手 弹得眼花缭乱
惊艳！玉又怎比它温柔血色活软“
——真美手哉！荆轲不由得为美手的美和绝美的弹奏发出赞叹。形容这手好叫我为难，想了六个字“温柔血色活软”，“温柔”在这里是温暖、柔软的意思，区别玉比玉有活力，但仍觉不够。她不但手美、艺美而且人格美，这是与课文不同的。玉指之下：
“杀手的心随着琴声飘远
看见江河奔流 高山峻立 云驰蓝天 沧海桑田
看见花动鸟啾啾 春 看见万丈悬崖冰挂雪飞 梅
暗香浮动 兀然又兵潮呐喊万马奔腾 不由按抽佩剑”
——琴艺达到如此境界，我的乐女，音乐天才。
此时荆轲眼里的乐女是什么样子？
“他也听说这不抬头的乐妓 十好几啦 不算小啦”
——不抬头，本是低头人啊，深藏美貌不让人看。
但只卖艺 对谁都敢说不！在此能守身如玉真乃奇迹”
——她坚持卖艺不卖身，恶心皮肉生涯，有个性。
“手如柔夷 肤如凝脂 ......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以卫夫人反衬乐女之美，这一比，卫夫人就太卖弄啦。
“是不是卫夫人比她美？那钱权捧起来的高贵？
脂粉 珠宝 锦服扮出来的美？”
——这种美不是真正的美。
“荆轲认她是骨子里的高贵 朴实聪慧脱俗自然之美
拒绝污秽 虽然怯弱 也不屑巧笑 盼兮臭美”
——我的乐女，虽卑贱怯弱但人格高贵。
"她忽然冷眼瞟他 真天人哉"
——此时荆轲方得见娇容，才艺美，人格美，手美，如果事情良性发展，荆轲和美丽女奴也许离爱情不远啦，我浅浅暗示，英雄美人自古惺惺相惜：
“良久如佛坐化 回到现实 得闻如此琴艺真不虚此生
荆轲也爱弹琴哩 雅士哩 笑示太子：这招讨我喜欢”
——遇上知音啦，漫天撒金铂雨是低级的收买策略。对她大加赞赏！而太子对弹奏似乎并不感冒。他：
＂太子似有不悦 目如闪箭 溜眼太子有点馋 ＂
——乐女的价值对他只是肉欲，他馋她：
“露出白嫩脖颈”，恨她——“对谁都敢说不”的倔强，相信对太子也敢“不＂！
乐女呢，她怕所有的杀手，却不怕荆轲，因为荆轲儒雅温和是真正的人物，一般人物她是不会抬头仰看的。这一看心有灵犀，音弦就拨错了：
“音弦拨滑”
——于是太子借此镇压：
“拿眼箭怒射 她寒彻 一只害羞鸟”。
——头夹在翅膀里，可怜的“鸟儿”恓恓发抖。
为保存心中一点做人的尊严遭到砍手的摧残，音乐天才活不了了。这与课文里的“荆轲刺秦王“里的“美手”姬妾不同，那是无奈命运的性奴，而我的乐女是倔强的弱者，自己的主人。她决不苟且偷生，以她“对谁都敢说不”的高傲便可预知。太子此举弱智而残忍，把乐女直接送给荆轲不就得了吗？岂不比一双血淋淋的手更合适？也许是嫉妒？恨那个“不”字？他比杀手更冷血，掌握生杀大权的王族啊！
接着是断手对荆轲的震赫。诗是有逻辑的，既然他欣赏乐女、把她当人看而不视她为卑贱、对
“宫人送来一只匣子”，
对里面的“礼物”他的反应应该是——先接过
＂掐丝嵌贝的匣子，闻见香＂，以为：
“这就是龙延香咯 若不是装错了东西
真想给女儿装首饰”
——很轻松地掀开软滑如水的金黄色绸缎，突见乐女的那双手，他大惊失色：
“惊掉 这礼物谁能消受！”
——善良的反应，虽然他是杀手还杀过人。他看着曾经飞弹的美手心里多么不忍，此时他心里充满对乐女的痛惜，对王者的愤恨。我让手弹着一句哀怨的话：
”因为你 我被砍下”
——抱怨荆轲赞她手美而被砍掉。我不相信荆轲会捧着血淋淋的断手欣赏把玩个没完，尽管它很香。
“闺女啊 你不该生为隶籍啊！呜呜呜呜“
——荆轲心疼、惊惧、悲愤。这句我流泪而写。现代中国上演过“成分论”！联想遇罗克，哀悼那个时代的遇难者。
“从此怕闻一切香 呕 手不停颤抖
如在弹奏”
——这是全诗情感的高潮，我的荆轲思想转变人性勃发。他的惊惧包含着对奴隶主的愤怒与谴责！看着那双“渐渐现出死色”的手，他还感到危险：
“他想跑 骑马飞跑 我跑不难 家人咋办？
哪里能摆脱太子的纠缠？”
——若真逃跑，整个燕国的国家机器都要追拿他，祸及全家。
一切漠视生存权力的现象都应该从社会制度里铲除，这时荆轲顺从本文逻辑应当产生全新的思想。
“风萧萧兮易水寒 刺杀秦王为那般？”
——怀疑，怀疑太子，怀疑自己，怀疑刺秦的使命。你太子丹跟秦王不是一样的东东吗？乐女的悲惨命运使他重新认识他，他不再是忧国忧民的王子，而是吃人野兽。甚至怀疑杀手的职业，他已不想再为他杀，从心里发出：
“为了解放那些奴隶 我愿杀了太子丹
为义！ 不 要 钱！！！”
——苏醒的人性呐喊。
正确地思考、不拘于史书，思路就宽敞，我塑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荆轲，从人性和理性上他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怜乐女愿你安息，投生到一个好时代再活一遍。好汉荆轲，你的侠肝义胆让我崇敬。
“荆棘之车摇晃前行”
——他在人道思索。奴隶制的野蛮是历史存在，经过几千年的不断认识，才有了进步一点的封建社会，后又进入更宽松的现代社会。但奴隶制的阴影如一首歌里所唱——“影子咋那那么长＂？它的“影子“确实不短。
到此我还是让荆轲上路走了，敢不去吗？也许他会转过头来杀太子丹！为乐女报仇！
我＂离经叛道＂写了“荆轲＂，舒发了感慨，畅快舒坦。总之我认为：写作应该顺乎情理，畅所欲言，不受拘束才对。以上浅见，请诗友们多提宝贵意见。
来自群组: 中国诗社 |
发表于 2017-10-11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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