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新村五幢,没有院门的门口,有一株开白梅花的树,暗香浮动,浸润得红尘也有了几分梅花的清雅。
五月初梅花落尽子成荫,那棵老梅树,缀着满枝青梅,树下铺一层未熟先落的小梅子。我急切地盼着青梅长大到一元硬币那么大,想去摘些回来浸酒。也不是非要浸酒不可,当日子过得像嚼过的口香糖,总得找点实实在在的期待,有个盼头。
那年的两个人,手拉手在梅树下,像两个快乐小孩,不成腔调齐唱《踏雪寻梅》,历经柴米油盐的烟熏火燎,已然渐失初心。一个甘做井底的蛙,一个要挣翅飞翔;一个在井底恨流云风雨扰乱清安,一个想世界那么大,怎么可以没梦想。
唉!当你有太多的心思需要倾诉,最终只是咬咬舌头吞下肚的那一刻,方才恍然,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比翼齐飞只是一个传说,我们都是曾经折过翅的孤雁。
还是会同声唱歌。比如今晚,我们一同路过梅树,我说梅子黄时家家雨,他说过几天摘下来浸酒吧。我轻哼一首歌:五月晚风多清凉,轻轻吹我脸上……他接口唱: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一同去郊游!
我的手在他手里,他的心在我身上,是此生最美的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