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东篱,再也无法归隐。无数双沾满尘土的脚步赶来。我带着崇敬之心,夹杂在浑浊的目光里。我知道,已也回不到陶公的诗意里。
酒是不敢再饮了。菊花,就茶。
重阳。留一块心房,给父亲。扶正佝偻的身影,牵着今天。
南山墙,藤椅上,半依。偶有,咳声。其余全是呼吸的流动。
思心,跟着秋,已攀上山头。眺望的意义,因科技时代的随时对话而消减。唯,电话打不到的地方,就是回忆。
猜不出父亲的意念。闭目,养神?母亲去世十五年了。
一只猫,睡在脚旁。
小儿子,两岁。他哥哥给他起的名字,肖月辰阳。哥俩相差十七岁。
咿咿呀语,整天念叨着就是他哥。欣慰,兄弟的情。
金色的童年,从鸟的翅膀上掠过。银杏树,用几亿年的时光书写这叶落前的瞬间。树叶的黄,飞起,蝶落。阳光灿烂地描述着风的足迹。
树下,稚嫩的臂膀张开。飞翔,迎接。
此时,父亲来了精神,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孙子。像是回想我,或他自己。
父亲不知道今天是重阳节。
他不在乎重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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