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色
许剑桐老师的诗歌,读得不多,有过几次只言片语的交流,算得上是朋友。
下雨天,没啥事儿,聊一聊《桃花》。
第一,关于模仿。
以我个人对其诗文的观察,刻意地模仿,包括用语、意蕴、架构,基本上不存在。
但是不排除,有些朋友阅读完之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因很简单,诗人不可能
一生下来就会写诗,我们从前人那里学来说话、走路、作文的能力,必然也有前人的影子。
从古到今,例子比皆是。这就好比乡下人讲的——嗬,一看你们就是兄弟,一瞅便是爷俩的道理,大致相同。举个例子,比如《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再加上世界在变,人的价值观也在变。大多数人比的是票子,车子,房子, 这是大实话,也无可厚非。认真研究学问,顺从内心的人少之又少了。写诗的人,也差不多。同质化阅读、学习,必然会导致同质化作品。民国时期的语言学家黄侃先生认为,历史上的著作,除了《毛诗》、《左传》、《周礼》、《说文解字》、《广韵》、《史记》、《汉书》和《文选》这八部书,统统不入流。话虽然很偏激,但还是有部分道理的。人这一辈子,有点自己原创的东西,实属不易,甚至没有可能。复旦大学中文系已故老教授郑权中先生,倾注了毕生精力,才写出了《通借字萃编》。王国维自己也说,读了一辈子书,于《尚书》所不能解者殆十之五,而《诗经》也还有十之一二不懂。更何况处于这个时代的你我。没有
什么好争论的,我想如果不是这首《桃花》得了奖,没有多少人会关注。我们更多的精力不应该浪费在这里。如果真的有类同作品,贴出来,大家看看,共同学习不是更好吗。贸然说一首诗是模仿之作,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抄袭,模仿,不等于异曲同工,大部分人看得分明。
第二,关于《桃花》优劣。
读实在话,由于《桃花》位置靠前,我初读的感觉不错。五行之内,结构完整,情感真挚,用语也有惊艳的地方。我个人一般对语言太过精致的诗歌,不会太多关注。因为,语言说到底是为诗意服务的。语言是表象,是工具。太过精致,反而对诗意无益。换句话说,能用一棵白菜做出的菜肴,又何必动用一旁的香芹。 晚清词学大师王鹏运所提出的“ 重、大、拙”三字诀,是我敬佩的创作理念。好的诗歌,应该是经意却像不经意的。隐隐感觉出《桃花》这首诗有一丝“刻意”。从三个指示代词“那”,三个副词“正”,使诗歌表面张力的部分加重,内在张力减弱。这不能说是缺点,只能称为手法的不同。另外, “遗言”两字有人质疑,怎么能和盛开的桃花契合。我觉得这种外在的押韵(艳与言),不一定是最好的。遗言,一般来讲,都比较“稀少”,而一树桃花十分浓烈。也难怪论坛里的诗友觉得别扭。换个字,不就好了,“她们分别是——
我的啼哭,落红,和遗嘱。”
总结语:《桃花》一诗从整体来讲,内外皆美,筋骨通透,言尽意未穷,意穷情难了。排比是什么,一句话,是拉长了的列锦。如果能写到“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境界,在我看来,就更加完美了。
备注:本来快写完了。突然停电了。真是令人懊恼。想想,再写一遍。以上纯属个人观点。啥也不代表。
附原作:
桃花
许剑桐
我出生那一天,桃花开得正艳
我新婚那一夜,桃花开得正艳
我死去那一刻,桃花开得正艳
她们分别是——
我的啼哭,落红,和遗言
2018-5-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