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株香草
文/戴永成
一株香草,从南楚的土地上长出洁白。
洁白的风,拂动春秋战国的岁月。
美人香草,把生涯写在草上,让奇花异草长出楚辞的光芒。
历史沉默。汨罗江沉默。醒着的是山鬼的呓语和诗人的灵魂。
美人若鱼,从洞庭波兮一直游到长江,从春秋一直游到至今。
香草若舟,桨叶沉重,在污垢与陷阱的夹缝里,划不动清白。
一边是秦国的刀,一边是南楚的草。
夹缝里的美人香草,注定会被世俗所伤。伤口能听到滴血的声音。
南楚的夜,很深,很暗。
美人香草,睡着孤傲的月亮和芬芳的故土。
梦的呓语,复活着《离骚》的灵性。
草色的血,挥洒着《天问》的奇文。
仰望江山社稷,香草只能仰天而叹。
叩问内心深处,美人只能克制痛楚。
俯首汨罗江水,骚体只能抱石而跳。
美人香草走后的五月,那块会说话的石头依然压在我们的心口。
今又端午。
我们怀念一株香草,有时怀念美人的为人,有时怀念香草的诗歌。
我们在怀念中咀嚼春秋的骨头,也咀嚼今天中国的脊梁。
我们在怀念中坚守华夏的精神,也坚守一个民族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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