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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航诗意洒人生 青春、爱情、诗歌引导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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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0 14:1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白航诗意洒人生 青春、爱情、诗歌引导着我


          白航和老伴邓治德。

        高缨(左一)、白航(左二)、流沙河。

        弹钢琴是白航的业余爱好之一。

   据华西都市报2018年08月20日消息 与诗歌耳鬓厮磨几十年,白航对诗歌有怎样的看法?扫码上封面新闻看视频。
  “辛苦一辈子/所以才生得总是那么/又 黄 又瘦”。这是白航的诗作《蜜蜂》。精简、有味。一位有眼光有思想的诗歌资深编辑,往往本身也是一名对诗歌深有感悟的诗人。白航正是如此。
  白航的诗心,萌发自少年时代。读小学时,学校墙上贴了很多古诗词,苏轼、杜甫的诗,他心里很喜欢。课堂上也有新派的老师教新诗,比如胡适的诗。最早《新青年》上的几首,到现在他还记得:“北风呼呼的吹着,月亮明明的照着,我和一棵大树并排立着,却没有靠着。”开始读的时候,他还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懂。句子中的节奏,让白航觉得“很美妙。”

壹 旧体诗美 推荐多读杜甫的诗

  战争年代,从军的白航生活不固定,爱上了写诗,“相比写小说来说,写诗比较方便。我喜欢诗的简略、语言精致、方便,感受忽然来了就写出来了。”他的诗歌创作多取材于现实生活,比如有深刻自传色彩的《长城外》、《入川记》、《嘉陵江》,回忆自己早年学习及战斗经历的《华北联合大学》、《在太原前线》、《剑门关之夜》、《车过娘子关》等。
  这些诗的风格雄健大气,清新质朴,别有一番独特的气质。比如他在《长城外》中这样写道,“大雁,流水,秋风,脚步匆匆,太行山前少人行;荞麦绿,僧塔白,山花红,沸腾热血青春梦。有夕阳送我过长城,听山歌/两三声,人无影,事无踪,十八盘下流水情,土炕暖/夜灯明”。
  白航的诗,都很短。白航有自己的琢磨,“用的词句越少越短,表达意象会更有意味和难度。我的想法是,尽量写短诗,诗意更浓,更有味道,读者也愿意看。”
  写新诗,编新诗,但白航对旧体诗的美深有感悟,“我们的诗歌有几千年的传统,历史上伟大的诗人很多,影响至今。年轻的诗歌爱好者,应该多读我们的古诗。古诗是越读越觉得好。尤其是杜甫的诗,更应该多读。既有实际的现实生活,眼光也开阔。我们写新诗,也可以在继承古诗的优点基础上来发展。新诗如何与古诗结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除了书面精英系统的文学,白航还善于从普通百姓的艺术汲取营养。
  上世纪50年代,白航在川北文联工作。他下乡开展工作,访贫问苦,他发现当地的民歌非常好。“歌词的内容,既可以了解民间情况,其音乐性又是很珍贵的艺术资源。”那些民歌都是口口相传。一般说,男人很少唱民歌,民歌一般是妇女创作的,特别是青年妇女。“南充地区我基本上都跑遍了,常去老乡家里。其实他们本身的语言是很生动的,城里的诗人也该学习。我在川北待了3年,做工时妇女唱起民歌来,一天一夜都唱不完。”
  2013年1月,白航收集的几百首民歌,被出版社结集成书《川北民歌》出版。

贰 快乐写诗 诗人应当关心世界

  沧浪诗话有言:“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说明写诗的神秘性。
  白航也认为,诗歌的灵感很多都是一瞬间,很难刻意去寻找。但是诗人也要先有足够的人文素养积累,底子厚,灵感才更容易出现。“诗人应当关心这个世界。不管是国家大事,还是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方方面面要有兴趣。对待灵感这位先生,绝不能‘守株待兔’,要时时事事迎上前去,和它握手言欢,揪着不放。”白航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如今他已经92岁了,写字很慢,握笔的手会抖。但他每天还会在笔记本写日记。字不多,但都很有趣。
  比如2016年8月31日,他这样记到:秋高气爽人通泰。人性:一半是善(偏少),一半是恶(偏多)。多在生活中提炼“善”,甩掉恶。”
  2017年12月1日,白航与流沙河、高缨老友相聚,白航这么记:三个老头摆龙门,大海越摆越深沉。”
  跟诗歌打交道几十年,白航很信任诗歌。他说,创作、写诗是不分年龄的。诗歌属于妙龄少女、伟岸壮男,也属于痴情老叟,长发婆姨。但不得不说,“诗歌更容易与年轻、青春、理想联系得更密切。在我的一生中,有三颗星深深引导过我,青春、爱情、诗歌。”
  白航说,诗歌应该和足球一样倡导快乐,像米卢所说的快乐足球。“诗歌的主要目的还是应该以感到共鸣为主,读者喜欢看并且从中得到乐趣。现在的先锋诗除了本人,恐怕再难找到其他更多的看得懂的人。”在他看来,写诗终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不管是忧伤还是喜乐,只要用诗句表达出来,内心就会感到愉快。把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写下来,写到诗里。哪怕是不开心的事,写出来也就开心了。”

|对话白航| 如果太热闹就没有诗了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在普通人的印象中,诗人总是哪里与众不同,甚至有点“怪”。您当了那么多年诗歌编辑,与很多诗人打交道。您怎么看待这个“怪”?
  白航:人有个性,往往写出的诗也有个性。生活中展现出来的“怪”,其实是他们的个性。对于这种“怪”,不用过于苛责。
诗歌翻译难免加入译者再创作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中国新诗走过一百年,新诗取得的成绩,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经常被讨论。您是怎么的观点?
  白航:一百年的时间当然不短。但在历史长河中,一百年往往一瞬间就过去了。我认为,新诗未来的发展前景,是宽阔的。会比现在更好。新诗虽然不讲究押韵,但却有内在的韵律。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怎么看待诗坛的热闹与寂寞?
  白航:上世纪80年代,读诗的人是特别多,诗坛显得很繁荣很热闹。现在,读诗的人很少,诗坛显得寂寞。但仔细想想,上世纪80年代,诗歌的状况,并不是自然的常态。因为跟当时特殊的时代有关。比如说,当时娱乐形式很少,诗歌成为一种大众娱乐的方式。现在娱乐方式各种各样。其实,诗歌原本就与寂寞有缘。如果太热闹,就没诗了。我就是一个甘愿寂寞的诗人。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你喜欢读外国诗吗?
  白航:我个人受中国古诗影响比较大,像是白居易、李白等的诗。外国诗人里我喜欢一些,比如泰戈尔的诗,他的诗更具人性,和中国诗歌比较接近,长短都差不多。我写短诗也提倡短诗,诗歌如果太长就容易流水化,意向等方面都变差了许多,像艾略特的《荒原》,帕斯的《太阳石》我不太喜欢。同时读了后让我感到比较茫然。而且我觉得诗歌要读原著,诗歌是不能翻译的,中国古诗很多经典翻译后往往不知所云,而外国诗歌翻译过来也如此,翻译难免加入译者再创作,没有再创的译者肯定没有。译者自身的知识、思想、信仰等,对诗歌个性化的理解,相对原著来说都有或多或少的某些变化,所以还是原汁原味好。
句子不是新的那就干脆不要写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在您看来,诗歌的魅力何在?
  白航:诗赞扬美,促发思考。我感谢诗歌给我带来了愉快,快乐。很感谢我的工作就是诗歌,和我的兴趣结合在一起。我没有写传世之作的想法。不是说写一首诗,一定要流传万世才算成功。有一些读者,知音,自己快乐就行,在诗歌中有所获得,就很好了。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就您的经验而言,诗歌创作有哪些心得?
  白航:不管是诗歌,还是别的什么艺术门类,创作就是要新颖,不能走老一套。既不能重复别人,也不能重复自己。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如果他的语言、句子不是新的,那就干脆不要写。我很喜欢艾青的诗,是因为,他的诗句除了流畅,语言往往别出心裁,“不规范”,很有流动性。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跟白峡、石天河、流沙河等同时在《星星》诗刊一起工作,感觉如何?现在还有来往吗?
  白航:当时《星星》诗刊还没有设主编,只有出版部主任,我当时就是这个主任。我们很和气,互相工作配合,私下是很好的朋友。前几天还见到流沙河,我们会一起聊天。我很佩服流沙河,他以前写诗出名,后来转行当学者,深入研究文字去了,出了很多书,很了不起。

|淡泊一生| 简单的幸福读书写诗弹钢琴

  河北人白航入川工作、生活,至今已经快70年了。在《入川记》中,白航写道,“走入杨慎嘉陵江的水声,走向陆游骑驴入剑门的细雨中,我在‘蜀道难’里吟哦,李白的艰辛,在峡中高唱,杜甫的‘秋兴’,在峡中高唱岁岁年年翻山越岭,日日夜夜,梦里徘徊,终于从青春年少,变成了一个衰老的异乡人”。
  他也会怀念家乡。在《我是河北人》中,他写“从高粱地里走出来/满头高粱花/结几粒小小的/红色籽粒/遥远遥远的思念/如豇豆的藤蔓/弯弯曲曲/缠在玉米秆上。”“大平原的炊烟/淡淡袅袅/常从我的书页中/突然冒出来/有母亲的声音/轻轻 轻轻/呼唤着/我的乳名”。“思乡的泪/如大清河的流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人生漫长而悠远/心只牵挂在一个/小绿点上/那便是我的小村”。
  虽然思念家乡,但白航也算是四川人了。“我在四川的时间,比我在老家河北的时间长得多。在四川生活也都习惯了。”白航的爱人邓治德,退休前在成都美术公司工作,从事美术绘画工作多年。她的画作,朴实淡然,有浓浓的民间艺术风格。《白航诗选》的封面设计,正是出自邓治德之手。
  邓治德是四川人,对白航游子的心,带来巨大的安慰。两人1955年结婚至今,相扶相伴,恩爱和睦。白航提到,“家庭幸福对于我意义很大。我以前被不公正对待,到乡下劳动。她(老伴邓治德)都一直支持我,没有嫌弃我。尤其是在特殊年代里,日子非常苦,很多人都离婚了,但她选择一直在我身边。我入川快70年,家庭的温暖,也是让我缓解乡愁的一大原因。”
  在白航的笔记本中看到,他还为爱人邓治德写了一首《老妻》:“老妻跟我同受难/形影相随不分散/同下会理啄食吃/同林之鸟不会散/感谢妻子永在心/永远永远同端碗/如今眼疾亏有她/可以扶我到处转/两手相扣永不分/相扶相搀天海边”。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记者采访白航过程中,邓治德全程聆听,时不时帮忙爱人回忆一些细节。她对记者说,她最欣赏白航“特别实在,很真诚,不虚假,人品好。”
  白航居住在成都市中心一座很普通的老居民楼里。简单干净的青色水泥地,并不宽敞的客厅放置一架钢琴。如今的白航,每天就是读书、养花、听音乐、弹钢琴,偶尔记日记、写诗。
  白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加拿大国家科学院工作,是物理学专家。二儿子是桥牌职业运动员。白航和爱人曾经去加拿大探亲,但他并不愿意常住国外,“那里人少清静,地方很大,人很少,还是喜欢中国热热闹闹的环境。”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 实习生张耀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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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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