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爱诗大抵都是真喜爱人生,渴望丰富的生活,有建树,所以对大多数作者我礼貌有加,不想挖苦谁。(有些公众人物另当别论)。新诗是我们优良传统一份子,每踏出一步都意义非凡。积小进步集大进步,有朝一天笑傲世界我想应该是有志有识之士的责任,为新诗殚精竭虑杀出一条血路。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诗,好的方向,有个初步的共识。这是我的夙愿。
与孟兄结识不长,红脸过,被他数落过,也反唇相讥过他,但不影响我们互动。一时兴致为他写评绝非冲动,盼他真听进去建言,而非犯了病似的歇斯底里的目空一切。
好的诗歌传统其实除韵,抑扬,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韵虽落伍了,禁锢思维,丧失挑战性之虞,但立意,炼字,讲究匠心独具,思想品格的高下,精益求精的精神这些永远不落伍。
《下午》一首三观尽毁的残次品。他不乏好作,譬如“我向你飞过来了,至今未向黑夜投降”成人拟童心也罢,我还借花献佛送给老婆及时挽救了我在她心中低迷的形象。为什么独独挑劣作呢?讲他的诗好,他飘飘然,害了他,这有违我初衷。我们写诗并不全是为了听赞美,只有虚伪透顶的家伙才喜欢这套。
诗有跳跃是优点,有奇思妙想更是优点,但如果胡思乱想还是优点吗?“这个下午我有些摇晃,因为小偷偷走了我的方向”,方向被偷,落字出其不意,细思情理中才可称无理妙言,诗非常推崇的技艺。杜甫的“花柳自无私”,后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愁与江水何干,读者却不能自已。内在逻辑是严谨的,通感手法的运用,大胆夸张的想象。今人孜孜以求的所谓陌生化,生僻奇拙一点不新鲜,师从老祖宗,改头换面成了晦涩费解的代名词,当代人作诗的葵花宝典了,唉,正应了废行一句话,好东东沦为没有深刻思想的人耍花招的工具。孟兄还为“偷”字用得妙,“方向”措得巧而沾沾自喜吧。写诗追求思路开阔,严谨的物理,情感逻辑是必不可少的,注意诗意延宕,上下句无缝过度,剔除破绽。小偷的方向,白云喊叫,长出翅膀,读者无论如何构思不到一块会莫名其妙。
(孟祥忠:“——这是无比美妙的诗句,却被你阿平老弟说成是胡言乱语,
让大家评一评吧,看是你阿平老弟不懂中国现代诗还是孟大诗人在胡言乱语,
你天生诗歌悟性差,孟大诗人对你无语了。”
阿平:隽语相劝却恩将仇报。通感一词你就是这般理解的吗?它啥意思你真的清楚吗?机械解读,通感就是把不同的感官感觉沟通,借联想引起感觉转移,这是最常见的,比如视觉,听觉,触,嗅的置换,甚至词的多义都会引起,唉,悟性低不怪你,悟性一词还给你。更高级一点的象思想,体验一类你也理解不了,不说。
再读。损归损,我还是要继续走我的行程。)
“大地上的我是另外一个我”,自我演绎,紧着飞来“命运的晚餐”笑死我。再看吧,“我穷得只剩下钱了",不“心甘情愿”做金钱的阶下囚,“我要拥抱一只红蜻蜒”,诗人忘记了他金光灿灿的金项链。这几乎是刀砍斧凿出来的句子呀,要多粗糙就有多粗糙。世界原本平静,满是阳光,诗人却在那儿唉声叹气,很象没病装病的人呻吟。一会想入非非,听见心跳。想字诀一马当先,直抒胸臆往往要胸有块垒,道前人所未道,才能激起读者的喝采,否则自说自话,与受众零交流,以意象取胜的诗更甚,不过孟诗与这些不沾边,暂且不表。终于冷静了,意识到下午白白地过去了,“这个下午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波澜不惊地结束幡然醒悟也有可取之处。非要加句孟氏招牌的微笑吗?你那些良心,米,蚂蚁,垃圾桶,这些程式化的菜单迅即把读者带进大同小异的语境里。
诗旨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诗假若不表达真情实感离死跷跷就不远了。人们对建国后颂诗反感,很大程度是情感上的不认同,觉得虚假。诗无技压群芳的句子,只要情感真实人们还不至于深恶痛绝。我对孟兄这类诗是深恶痛绝的,这绝非危言耸听,久而久之你会失去一颗诗人的赤子之心,急功近利蒙了心智。语言的匮乏,幼智,简单粗暴,套路写作,顾城讲习惯的终点是死亡,保有生活的洞察力,博采众长,写出这个时代无与伦比的作品不是梦,只要改弦更张。
你有这个才华吗?勇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