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有真意——读吕德安《晨曲》

围围

此中有真意
——读吕德安《晨曲》

［诗题探幽］
诗题名为《晨曲》，诗中无一个晨字，无一句关于早晨的时间交待与景物描写，何意？其实诗人的意思是：此晨曲非彼晨曲，此晨曲是指觉醒后的心灵之歌。

［第一节解析］
诗人说竟然有了自己的房子，竟然二字道出了诗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困境。但诗人却不谈房子，马上说起门外的一堆乱石。这表明他内心并不注重物质文化，而是更加在意非物质的东西。
在此，我特别交待一下“有的浑圆漆黑，从沃土孵出；有的残缺不全，像从头而降。”的诗旨，意指这些石头似乎与诗人不在同一个世界。进一步的意思是：大凡有内核的、寂静的事物，皆非现实孕育或生发。

［第二节解析］
前两句大有闹市无人问之感怀，说的是当下文化、艺术、灵魂等的尴尬处境。“它们是多出来的”，其间充满了落寞。更深的意思是：在没有知己的人群中，诗人便是多出来的；在没有真爱的环境里，人，都是多出来的。
后两句则是愤世嫉俗的曲径通幽式表达：这些石头本可另有用处（比如做读书台），或者说大有用场（比如做雕塑），偏偏人们见到它们就想拿来做围墙。何故？现代人越来越远离内心，因而越来越缺乏信任。换另一个角度讲，诗人在此同时也在鞭笞现代人的实用主义。

［第三节解析］通过解读第一节与第二节，这一节就显得容易理解得多了。原来，诗人在痛斥拜金主义，同时在痛惜被金钱改变着的事物。古有英雄不问出处，今有金钱不问出处。

［第四节解析］一块石头被挑选出来，“我们真心真意，它就会手舞足蹈。”，读到末句，我的鼻尖竟有些酸不溜秋：现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诚，多么困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心，多么难得！
请注意，诗人在这一节重复了一个词：乱石。这是刻意强调：人为的秩序里没有真情。

秋水岸

晨曲
■ 吕德安

我原没想到，我竟然拥有一所
自己的房子，院前一大堆乱石
有的浑圆漆黑，从沃土孵出
有的残缺不全，像从天而降

四周弥漫着房子落成时的
某种寂静，而它们是多出来的
看了还让人动心：那满满一堆
或许能凑合把一道围墙垒成

但如果你不知道这些，路过时
猜不出它们出自何处，却偏偏
只晓得一句老话：点石成金
那么你怎能将我的心情揣度

啊，原原本本的一堆乱石
我想先挑出一块，不论它
是圆是缺，或是高兴或是孤独
我们真心真意，它就会手舞足蹈

吕德安简介：
1960年出生。个人诗集有《纸蛇》、《另一半生命》、《南方以北》、《顽石》、《适得其所》。随笔集《山上山下》。九十年代旅居美国纽约，几年后回国在福建家乡北峰筑居山中，修园，绘画，并进行长诗《适得其所》的创作。现居福建和西雅图。

秋水岸

人若有情、万物有情，充满情感的解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