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界网络散文诗赛】下午听音
/洪芜
钟表盘上一段圆弧,是时针按部就班要走的一段路程。嘀嗒嘀嗒的声响让世界不至于过分沉寂。习惯了在时针偏离轴线的时候打一会儿盹的人,好让疲倦的身体在午后的小憩中自由散漫一会儿。合上眼窗光被关在体外,耳朵的灵敏度便提高到了一个高度。搅拌机的轰隆声排着长队,水泥沙石混泥土源源不断浇铸进耳朵,后面还排着一长串的汽笛声。这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窟窿,我曾怀疑它背后靠着海。它不拒绝任何的声响,什么也无法将它喂饱。一种细微的声音悄悄地摸进来,两种连接物之间的关连处闹起了别扭,它们之间的争吵声很小,像青蛇吐出鲜红的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当有东西突然从高空坠落时,一个人的名字被大声喊出来,这是他的名字被叫得最响亮的一次。整个下午都在颤栗。那个名字在空中飘起来,飘呀飘,飘到太阳西斜,成为一个可以直视的火球。落在水里的,谁也打捞不上来。
2018.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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