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我迎着凛烈的风,穿过四十三年的光阴;四十三年,就是回十三段从不雷同的叙述,只有独语而没有旁白;四个季节的阳光布景各不相同,而故事里的我总是忘记变换忧伤,惟有脚下的泥土,永远不会喜怒于有形。
蒙太奇般的回眸里,白天和夜晚轻过鸟羽,快过闪电;而我的村庄从没有消失,它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变亮;我一会在房子里,一会又走出去,直到那一年大雪缤纷,出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睁开惊讶的眼睛看世界。
画面终于静止,村民们的笑已经长满绿色的长胡子,挂在路边的柳树上;这些长胡子也像我一样渴望春天吗?我抖抖衣领,风似乎弱了点,虽然我不善于交谈,可是此时却急于靠近那熟悉的村庄以及村民。
天黑之前,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坠落,我捡起后,把她捧在手掌上;叶子凸起的筋脉,闪烁着温暖的火焰,这火焰来自于太阳;四十三年的故事毕竟蒙上了不少尘埃,我回到村子的时候,如果有人看过来,我会举起手中的树叶,赠予他们。
于是,我原谅了那个不会表演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