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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周刊》302期 探索诗歌 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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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8-3-23 22: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刘苏慧 于 2018-3-24 07:40 编辑


姬安宁/有车也找不下媳妇

女孩们说
过去流行有车有房 父母双亡
现在我们想通了
我们也讲道德了
有车有房不错
父母还要年轻能干活

我们选男朋友
坚持四项基本原则
第一要有车
第二要有房
第三你本人的长相和性格还要好
第四你父母还要能干

特别说明
这里的有房
可不是村里的农宅
而必须是商品房
有的小伙子
凑几万元买一部瞎车
就想忽悠老娘
根本没门

现在看看村里
单纯有车的后生
剩下了一大堆
你们这些骗子
已经不能骗人了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2018-3-17 16:45,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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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洛夫死了吗





昨晚,电话中只传来一句话:
“洛夫死了”。

“洛夫死了?
洛夫真的死了吗”
嘟嘟的盲音告诉我不要再问。

厚厚的、上下两卷的、蓝色精装本的
2013年在江苏南京出版
2015年在四川绵阳赢得50万奖金的
《洛夫诗全集》
如两张蓝面孔在我面前开始移动。

是的,有人说你昨天死了
当然,很多人会换个文雅的说法
譬如往生,譬如逝世,譬如驾鹤西遊
但那并没有实质作用。
作为诗人,你知道
活着就是活着,死去就是死去。

其实,对于我
你活着或者死去
并不重要,也没有很大差别——
不就是一次皮囊与皮囊之间的告别
不就是一次不再握手和唏嘘的远行么。
本来,你和我曾有过一次密谋的诗禅会
却被一个火头僧化成了一缕炊烟
挂在了灵鹫山顶的那棵
香樟树上。

现在,我迟疑着还是进入了
你这蓝色硬皮封面的下卷
恰好就遇上你《诗的葬礼》——
“字/被烧得吱吱大叫
灰烬一言不发”
嗯,你真的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啊。因为
“总有一天/那人将在风中读到”。

咳,你这肉身或者还停留在台北的某张床榻上,等待着
悼念者的各种口舌与面孔。
不过,还是就此乘了《漂木》去吧。
此岸与彼岸
有时也就一念之遥的距离呢。
有这蓝色硬皮封面的两卷诗
也就够了。
世界对你的馈赠,不薄
你对世界的钟情,更多。

2018-3-20,石家庄且止楼。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20 12:48,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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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栋的独轮车/@  马拉松  



风吹破檐角。空出的部分
纳入更大的空   

早春转瞬即逝  
一些阴冷的事物去了又来

新生的薄玻璃覆盖住井沿  
仿佛白色的香水瓶。拗口的英文凸起

还是藏起来的好
——你的年少、懵懂、羞涩和慌张  

窗外,马拉松一上午那么长
一匹黑褐色的骡子,凌冽而局促  

他的许多脚印刻在柏油路面上  
好多年了,杳无音信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17 14:21,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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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克勤/《造粪人》《写在一位女同学的笔记本上》董克勤新浪漫主义诗选187


《造粪人》

这个人,年轻时
崇拜洁白无瑕的雪莲
追求广阔美丽的大海
向往温暖浪漫的爱情
探索美好善良的真理
如今,年老了
这些理想枯萎、凋零
新的追求,改换成
一坨他自己的
大便

每天,他用美食、果品、药物
营养、孕育这坨大便
以全部的心思,满腹的担忧
期盼这坨大便,能
按照养生学规定的
健康者的排泄时间
于他身下
胜利诞生

《养生学》成了他的《资本论》
成了他每天必学习的课程
过去的那些理想值什么呀!他说
整个人民的生命和利益
不如我在这个枯燥的世界上
多呼吸
一分钟




《写在一位女同学的笔记本里》


亲爱的,你真美丽,我爱你——
说出了这句使我如释重负的话
我的心里立刻充满光亮和美丽
就象一个肮脏的街巷、小桥
被清扫得洁净、青翠、芳菲

对你的爱,给我的生命再加上一个生命
给我的血液注入血液
因为爱你,我爱上了原先的所厌恶
我爱上了小猫小狗、小羊小猪
还有那些高大笨拙的畜生

你美丽,你目光照耀的一切都美丽
你美丽,你爱的家人、邻居、村庄都美丽
你美丽,你的笑脸面对的都美丽
普通人、穷人、农民、乞丐都美丽
我这颗已经冷却下来的心
因为爱上你,也就爱上了世界
爱上了所有的人类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19 21:49 ,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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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七狼/《神来之时》一题三作
   

神来之时


佛光  繁星  家中的云朵  这光阴的金币飞坠
太阳的翅膀飞向众生
水中的基督向山地升起
万物明亮  神与佛互获恩情
我还生在前世
我要把身体清空
我脸上的流水辛凉呵  家中的老人
愈发慈悲
她们裸露的乳房
顺风吹来

瓦盖如沸  屋檐下闲谈的人
比火苗热烈
我还生在前世
我的河海不分昼夜
比我更远的父亲朝山顶退去
比父亲更远的牛羊朝水迹退去
比牛羊更远的神灵  朝天边退去
而我要把黑夜打扫干净
此刻
我不唱颂
我在海明威流动的盛宴上
为时光续谱

神来之时  我去过那山巅
神来之时  我去过那山巅

神来之时


铳炮亮堂。我的长衣赞美如蓝
这一拜,失却的手臂叙事,我的身体

宛如大海庞大的蜕。我的多病起于
春风,白发匆忙如蝶,乡间鸟鸣

多像尘世的热血。我,就要站起来了
这一拜,香炉居中,妈祖花在

未知处发着光亮。我与乡亲们弯腰
交换梦想,尔后,我看见生死之密

落入神翕——
神,坐入福堂,看我的妻子抬头向上

一望。春天的湄洲,在清冽的光线上
散发树木和五果。神来之时

六斋喜与海浪相见,祖先们在菊花上
流动,海峡橙黄飞出豆蔻与棕轿

流水鲜活,清澈而自适。而我单臂叩首
——这一拜,我听到螺歌如唱词

涌入鼓乐,细小,柔软的事物在日出之处
充实祝辞。这一拜,

我也听见,平谷和波涛,仿佛就要站起来
仿佛,我这一拜,它们包容万物的美德

从此就搀扶了我的一生。从此,长衣赞美
如蓝,而我未及回顾,洋面已水深千年


神来之时


一人一事。福祉自觉谒于
旧墙。
独清。伫兴。日历跳脱。
谁说远幕而无引申?

一片吉光。得之者,换得信仰数亩。
素云,黄鹤,山日夕佳。
升降间,一女
化羽,直觉湄屿
笼盖蔚蓝。来自群组: 闹着玩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21 07:08 14:21,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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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磊/二月往事(18首)


《什么也没有的》

我的名字,我的代名词,却不是我。
于我而言,我无法用我说话,直至融入黑夜,
梦见奢华的巢穴,像幻觉的形状在为我赎罪,无法解释。
它在占有我,没有允诺只有诱惑,
仍在向空骨头进攻,在把我当做玩偶,
失望于一架钢琴,让我深陷于黑白两道,以此进入高尚的音乐。
因此允许我依靠一列火车奔跑,
因此加入一场自杀式的美丽,或许就是一个朝代的太阳,
突然阳光之鼓,在催促白云之马,
在虚构我的图形,甚至对我隐形,在以一个椭圆形运动场浓缩成寂静,
了结了尘世之乐,似我本身存在的寂静。

2018/2/20

《二月往事》

在二月的一个夜晚,我向黑暗逼近,
逼走了睡眠,在失眠中像一个隐形人,
摘掉了眼镜,丢开了面具,在无所作为中排队,
把自己留在自己的背面,让我看不见自由大桥在伊通河上闪烁。
我盲目地走上大街,大街无往事,
未出生的自由仍在沥青下面沉淀着,
浑浊了时间,浑浊了我,厌倦了自由大桥的名词,
仍在窃听着地平线的呼吸声。
我不想抽烟,却拿着一个空烟斗在等待某一个人看见我,
看见我在冷风中喘上一口粗气,
盼望着一束灵魂的花朵,出现在我的脸面对面,
可是,我还在必须的孤独中走向自己。

2018/2/21

《伏击》

具体到一个日子,太阳正在风中飘来荡去,
有人在说:“民族精神的练习,竟然裹走女人胸前的灯”。
秘密档案,皱褶成命运的波纹,
三个瘟疫之蝇,渐渐扩大了圈套,
让一坨黑血复活,从凉透的天空上斜逸出一笔。
但愿,王朝的暗探弄不到隐士的消息,
在一场雾霾中屏住呼吸,且一意孤行,又窜入太阳留下的虚白,
梳理好一匹冷风,杀进晚霞的溃败。
从残存的一滴鲜血中,溅出三滴血,
活跃成血的气味,也等于杯弓蛇影。

2018/2/21

《乌有的心境》

栖居在一具枯骨上,
心境卷曲而伸张,似乎是心猿意马,在十二根肋骨上低语。
请它说话,说一无所思是白昼的方式,
一个下午的背叛,偏偏在寓言中变白,
白得很软,必须服从于颓败,
消除掉一个人的名字,如同消灭一个凡夫俗子。
正在对应一个影子,像乌有事物的合谋,
磨着月亮的刀片,直到一颗心绊倒一个人,丢下一个人的另一半,
在冒充着圆锥形的夜,滑动又静止。

2018/2/22

《难以审视的民国》

荒草萧瑟着,孤独者这样命名,
在数着贫瘠的日子说:“天道不仁慈,生活也不仁慈”。
十个指头猛然一沉,堕入一场威吓,
一张苍白的脸弯曲成戊戌年,
徘徊在一百零三天的日子中,在不寒而栗。
像两个造反的人不能自卫,和动物一样奔逃,模糊了一个国度。
我的眼睛在辨识他们,另一个人的名字在褪色,
和凌乱的荒草一样,跌倒在一股冷风中,
有为或无为的记忆,像苍蝇一样烦扰着我的耳朵,
我摇摇头,康有为的黄昏已是沉沦之物。
梁启超还在菜市口观看买菜人,
许多人像巨人手中的玩偶,让他们逃出一个万有死去的世界。
一丝直觉几近真实,还有人在攥着辫子,
好像在驯鹿,也好像在挽住缰绳。
还有人在试一试旁观者的手气,在妄自尊大,
在像陀螺一样倾斜而摇摆,一个踉跄疲倦了,一个摇晃消失了,
一个不在场的理由,在提供迷狂的情境,
像一个小蟊贼的第三只手,在糟糕的日子里失控,
偷走了鲱鱼小贩的叫卖声,
还把自己加入,在张贴一则告示:“该国禁止做梦”。

2018/2/22

《自修课》

更多的事是沮丧,而不是诗篇,
就像一只老鼠的牙疼,引诱一只花猫爬上一棵树,爱上三角形的时间,
代替午夜贴广告,寻找它的一奶同胞。
还有我掰开了生锈的月亮,在自修诗歌的功课,
在擦亮额头的秘密,却弄错了词,在吵闹着,
让我和诗歌的尺寸不合,惊走了一只老鼠和一只花猫。
残存在冰箱中的鱼肉,省下了一半的力气,
在等待一个国家签发证明,
看见另一只老鼠一会儿在挖洞,一会儿又跑到墙角的转角,
让我感觉它才是钉子户,在我的地盘大肆收割玉米或大豆,
居然还抱住第三只眼斜睨我,
在把土豆推着走,在墙角玩,
又把珠玑之语留在我的舌尖。

2018/2/23

《一九一八,五四遗事》

雾霾遮住了抗议的条幅,和北洋舰队相撞,
像山东半岛在降温,在下雪,
却还是有人跣足于水上,在写着求仁得人的一撇一捺,
像一个被泪水割得遍体鳞伤的人。
一只手分不开盗贼和先知,看不见自由的抛物线对应真理,
一只手在时间上画十字,
如果炮火还有余烬,谁还会站在水面上虚构一身骨头?
另一只手在摸着海边的足印,标下记号,
在悬崖边上鼓舞新雪,脚下的伤心事似有崩裂之声。
第四只手在摘下自己的子宫,在生火煮茶,在写着前朝的叙亡帖,
越写越像无知者的衣冠冢。
第五只手在敲打自己的膝盖,在描摹史记,
乌鸦喳喳,喜鹊啄啄,狐狸说起了画虎不成,石以顽古……
第六只手在研究我的后觉,
抖开了一块白布,写满了权贵的无所不能,
仿佛是在用时间打铁,在让一只花猫咬我一口,
比我的诗句更加理所当然,犹如前世的自由凿破我的法身,
让我败下阵来,在说着:“罢了!”“罢了!”

2018/2/24

《东方苦役营》

我写诗写到五十岁了,
害怕天命,就停下来,停下整整十天。
在2018年2月24日我写下了中国,随后又写下烈日灼身,
好像是小宇宙的小模型堕入虚空。
紧接着我打开了自家窗户,挤出窗栏杆,
在朗诵着肖鹏的头发往左梳是悲哀的,在用悖论处理悖论,
让教育我的耳朵停在半空。
我还在目瞪口呆,竟然用掉好几秒钟,
只好嘟囔一句:阴差阳错的日子居然是七平米的斗室。
我在假设骑着时间之马,
抱住一把不害臊的琵琶,跑进了厕所,
在2000年的一幢筒子楼上写下火车是潮流的变奏。
竟然没有看见写在四楼的楼层编码,竟然误会了数码没有启发性,
竟然这么快就把时间弄丢了,
一点儿也没剩,连一块骨头也没剩,连一个人影也没剩,
这么快,就空无一人了。

2018/2/24

《戊戌惊蛰惊梦》

从戊戌翻入戊戌,
到达一百年的民国,五色旗像天空的羽毛,
在飘,飘忽着我的心事,呼之欲出的自由将是那一朵白云?
且听一听李叔同的《送别》吧,
最要紧的事,城南旧事恍惚出现在电影里,也不是南方之南,
像净峰寺的一个小便池,
把失败化成荒诞,任由他们鸡犬升天。
这让我想起出家为僧的哥哥,越来越不屑于家国之事,
着一身衣钵,苦守着一池月光,
让月亮改口说话:“隐士,没世而不名”。
而在如今,我把两个戊戌年颠倒过来,活在貌似中国北方的一座山头中,
在写诗,在把白头山顶的白云当师傅,
开宗明义地写道:关闭生死之门,一生不可云游。
据此,我认清了人生只有虚门,
且没有两世,民国或中国,不可任选其一,
我为我认命且写下:三朵白云都没有故乡。

2018/3/7

《天下无贼,却有贼再来》

一想到宣武的半截胡同,
浏阳会馆便如临大敌,莽苍苍斋在发着小脾气,
在说:“家无儋石,气雄万夫”。
有人在试图涂改,却蒙着脸在模仿仇人的为所欲为,
把八张告示贴在老墙上,
让鲁迅辨认谁是孔乙己,谁是车夫,谁是华老栓,谁是我?
我好像在变魔术,在把我的头拿走,
去寻找失踪的身子,在喊:“寒心一地,谁来救我?”
谭嗣同在命里出现了一种小意外,
在用人血馒头推演一种小游戏,在人心不平的乱世急于转世,
再喊:“贼人再来!贼人再来!”
我在方圆一公里以内的菜市口中一遍遍地叙述,
有什么东西咚的一声落地,
有什么东西咚的一声落地。

2018/3/7

《雪夜》

一场大雪压住我的恐惧,掏空一场心悸,
并不冒热气,并不温暖。
父亲,捂着棉被在蒙头大睡,睡成一个问号,
在问:“我病了,雪是不是我命中的盐粒?”
我豁然明了了,雪花在羞辱戊戌年的节日,在父亲的影子里丢骨头,
凉透了白,白在父亲的头顶,我从一场白内障里出场,
在模糊的人间风物中痛骂一场。

2018/3/8

《昆明湖的挽歌》

没有人怀念我,我仍是水。
上善若水有毒,没有毒死乌鸦的幸福,
却毒死了王国维和我,在命里容不下白痴。
我的乱发开始憔悴,飞也飞不起来,
人间没有高处,像昆明湖的湖水被风挽起,又退回平阔和浩荡,
像王国维的特务,爱上了他的前世或今生,
为五千年的天命哭泣,在一波湖水的凹处存放遗言,
在湖水上打补丁,带走江湖之远,
在说:“凡尘的人啊,写歪了自由,却像罂粟花一样摇曳”。

2018/3/9

《灵魂城堡》

一把死钥匙,怎么也打不开我的身体,
我在惊悚,在四下奔逃,
灵魂的下巴很薄,在颠簸着,
不仅在此时,也在彼时,甚至是到处都是。
像是从戊戌年跑出来的六条狗,在演绎着辛酉年的十二条狗,
让我看不清,犯下了时代的错误,
坐着人间的车,却驾着非人间的马。
像我在中国北方吉林甩着袄袖子,
在向民间提问,可是人间仍是灵魂的一个病例。
我的灵魂在霾月不仁的世道上滑落,
也砍不下来一颗心,滑落在虚无的斜坡上,
不是藓苔之翼,也不是月亮的尾巴,甚至是什么也不是。
因此,我提着一个尸骨袋,在捡拾着重叠的耳鸣,
在说:“我仍在我的内心”。

2018/3/12

《尘土之国》

梦的天空太低,被贱人践踏,
在时间的门口捐门槛,在试探一盏灯的声音,
在说:“良夜无贼”。
毫无疑问,贱人在喊着人民,
在用温柔的嘲讽撕碎黎明,在滴血,越过黑夜的栅栏。
贱人在追赶我,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我,
被命名为一种炽热,却是煤,
只剩下未来的石头,在敲打焦虑,在让梦干燥起来。

2018/3/13

《风物》

我熟知此事。
一如旅行,在费尔南多·佩索阿的异名中恍惚着,
被葡萄牙人称为自我卖淫。
我也不是我的形状,却大于睡眠,预先尝试一下活过的刹那,
靠近了黑夜的两头。

2018/3/3/13

《符号学》

括号中一片空白。
几乎是现实之白,不等于中国,也不等于我们。
一个人躲进括号里,丢下括约肌,
又合上两片嘴唇,不说话,在汉字上行走,
在时序中观察流水,比诗意仓促,
多出一副舌头,在挑动神灵之语,
一会儿是胡适,一会儿是苏东坡,
一会儿是司马迁,一会儿是嵇康,在舌头上追溯。
有一天,另外一个人在追赶舌头并痴于流水,
却被口水充满,淹没在白开水中,
拔不掉雾霾中的暴君,只有流水在证明红蜻蜓的二手色情,
像绿卡戳破的谎言没有秘密。
这个世界太喧嚣了,我在用诗意占卜,
写下卜辞:我潜伏在弗朗茨·卡夫卡的命运中,让自己变得坚硬,
像坚硬的甲壳虫一样,用诗挥霍我。

2018/3/14

《窗玻璃的幻影》

于是,形容词幻灭了,窗玻璃幻灭了,
一个窗框框住了所有的雪,雪成了一座监狱。
我站在窗口一动不动,
雪花在松树枝上抛锚,比我的胡须白,
带着刺眼的光在诱惑我,让我听见金属一般的音乐,
并不取决于火车的运动。
对我而言,窗前的街道或火车轨道都没有暗示我的音乐,
不是风的摇晃,要定居下来,
在怀斯的《克里斯蒂娜的世界》怀旧,
进入某种宁静,或者扑倒在草地上让一个女人在心中扎根,
让我口述,幻影的样子像呆立的苍鹭。

2018/3/15

《记住一个帝国》

在语言的尽头,灵魂开始飘落,
在身体之外流亡。
是一张白帆,慢慢地淡出一片发黄的椰林,
在不安中频频回首,却找不到一个影子。
我的影子蜗居在他人之国,我的家中研究一种信仰,
进入一场雾霾,到达疯狂,迅捷得如一群瘟疫之蝇,
在订立腐败的和平而遭人厌恶。
我记得真切,我曾住在水中,以一生之力趋向一种可能,
却焚毁一座城市,像海市蜃楼,
在分享浪花一样的面包,在让水火相溶。
我变成了人民,正在丢下纳尔逊·曼德拉的土豆走向麦田,
又被麦芒所伤,直到蜕去大海的样子。
像一个蜗牛躺在荒芜的沙滩上装死或背叛,
厌倦了天涯,留下一片哀嚎,代替了棺材一般的语言,
不相信一杆蹩脚的旗帜。

2018/3/20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20 14:06,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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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和/春雨惊春清谷天(组诗)


立春

春的消息是在冬的营盘上传开的
春的脚步是从冬的雪野上走来的

三嫂摘下头巾把呵雪轻轻一抖
雪地上映出她红扑扑的脸蛋儿

二愣子把羊鞭使劲儿一甩
老榆树飞落树挂点点晶莹的雪花儿

塞外的春
像一只活泼的春羔
刚颤巍巍地站起来
就挡不住要满地蹦着撒欢儿

一只麻雀眼睛一亮
一抹晨曦为远山染上了新的唇彩

    雨水

滋润生命的第一滴初乳
从挂在屋檐下的冰凌里丝丝渗出

河边轻轻走过的那只旱獭
偷偷舔一下干渴的嘴唇

故乡冰湖悄然解冻
唤起鸿雁遥远的乡愁

瓦蓝的天空上
悠然一朵雨做的云

惊蛰

一条小小的蚯蚓
蛰伏在地下已经很久很久

在最寒冷的日子里
仍然有着柔软的梦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心里依然亮着星星

我属于我冬眠的土地
土地的体温就是我的体温

我是土地的末梢神经
我疼痛着它的疼痛它悸动着我的悸动

     春分

太阳的足尖儿
在草的芽上轻轻地舞蹈

春天的韵脚
在冰河解冻的琴弦上跳动

天鹅湖
波光粼粼

雪白的小天鹅抖抖翅膀
优雅地望着北方湛蓝的天空

春,美得恰如其分
不长一分,不短一分

清明

清明的雨,总是
有着别样的清明

村西的淖尔亮了起来
蛙鼓冬眠的音符悄然解冻
房檐下挂满亮晶晶的水珠
燕子的歌婉转成春天的风铃

还有杜牧的杏花村
披着蓑衣的牧童
随手一指
朦胧的细雨里酒旗湿红

清明,一节枯柳
亦或是一节枯骨
都在静静地发芽
都在偷偷地返青

谷雨

雨是液态的谷
谷是固态的雨

雨,轻轻地一吻
谷,便从冬眠中苏醒

谷雨,是生命的胚胎
植入了土地温暖的子宫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探索诗歌, 发表于  2018-3-20 16:19 ,荐稿编辑:刘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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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8-3-24 00:16 | 只看该作者
有周刊荐稿权了,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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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8-3-24 00:30 | 只看该作者
一面镜子 发表于 2018-3-24 00:16
有周刊荐稿权了,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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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8-3-25 01:25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佳作。祝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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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8-3-25 10:40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佳作。祝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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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5 10:4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拜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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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8-3-25 12:0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好诗,喜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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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8-3-25 16:02 | 只看该作者
柔丝君 发表于 2018-3-25 01:25
欣赏佳作。祝诗安。

谢谢丝君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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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8-3-25 16:05 | 只看该作者
雪落心灵 发表于 2018-3-25 10:40
欣赏佳作。祝诗安。

谢雪友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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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8-3-25 16:05 | 只看该作者
神青赶 发表于 2018-3-25 12:01
好诗,喜欢!收藏!

谢谢神青老师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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