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河流向大海
文/黑龙江 苦海
最初这篇文章的题目叫做:写写故乡的小清河,因为,我曾经写过一篇:写写故乡的赶羊点。
我之所以把题目修改为:小清河流向大海。是因为我相信,不管一条时间的河流被无情的岁月如何摧残,它一定能够剩下一点点劫后余生之身,瘦得皮包骨般,最后也能流向大海。
故乡的全称叫做:黑龙江省虎林县东方红林业局。很多人都不知道林业局是个什么角色,它是一个归林业部管辖的国家大一型森工企业,与地方县级政府平起平坐。
东方红是一九五八年开发北大荒的十万专业官兵建立的一个林业新城,小城的东边,有一条小河流过,它就是小清河。
不久前,我在朋友圈里看见了一个故乡朋友发的几张新落成的小清河湿地公园照片,随手就评论道:
“小清河,我多年前就有过建议,在这里建一个公园,东方红局内就缺水,缺一条河。”
小清河,算不上一条河,叫它小溪更准确,它的最宽处也就是三、五米,最窄处只有一、两米,深不过膝,顶多及腰。
童年时,我和一个小伙伴一起跑到公路桥下的小清河水里去捉虾,一只只又红又肥的大虾,匍匐在清澈见底的浅水里,可是,我们没有工具,一个也捉不上来,手一伸进水里,大虾就跑了。现在大虾早没有了,连鱼也不多了。
一九八六年春,我任教的东方红林业局第二中学的高一全体师生组织了一次去尖山的春游,小清河就是从尖山那边发端并流淌过来的,我陡然间就接触关注喜欢上了小清河那真率不拘、温婉蕴藉的上游之水。
那次春游,我记过日记,30多年后,我从故纸堆中还找着了片言只语。那天,大多数师生都没有在尖山村外的小清河边停留,都去爬高耸的尖山去了,但我没去爬山,还有两个女同事也没去。我带了一本书来春游,就坐在河边的鹅卵石沙滩上看书。两个热情的女同事,还给我照了张相。我当年的日记是这样记的:
“荆条林阻住了去路,过不去了,于是,我卷起裤腿,脱了鞋和袜子,拎在手里,打算横过溪水。脚一入水,我就改变了主意,竟然在溪水里走起来了。水清极了,底下的石头都裹着一层绿色的水草,滑是滑,但很舒服,再加上流水冲刷腿肚子,真是惬意极了。走了一段,又向回走。我最后爬上一块碎石滩,枕着书包,躺了一会儿。然后看书,构思诗歌。不知怎么的灵感不光顾,写了几句,也是言不由衷。我索性放松自己,一口气喝干了携带的水,把水壶投进清波中,它不会漂走,我的一只手拽着它的背带,咕噜噜,咕噜噜,满了。过了一会儿,两个女同事从尖山村的一条小路走来。她们看见我,有点诧异。——回去吧,回去吃饭。一个女同事说。——不忙,我还要玩一会儿。我说。——哎,给他照张像呗。这个地方多好。另一个女同事忽然插话说。——好。第一个女同事打开了相机。——你坐着看书吧。第二个又说。于是,——咔,我读书的身影就留在了小清河边。”
小清河从尖山继续向南,表里澄澈,潺湲而下,就绕进了东方红林业局北山东侧的一大片树林和草甸里。我把这里划分为小清河中游。
小清河中游曾经万紫千红、花枝招展。随处可见粗壮的树木、矮小的灌木丛,尤其多见似水柔情的白桦树,还有一些水曲柳树和柞树,小叶樟和苔草构局而成的草甸里盛开着马蹄莲花、金莲花、山芍药花、聚花风铃草......,溪水蜿蜒迷蒙飘渺于其上,呼吸开合,美不胜收。
而今,树林基本上都被砍光了,一些草甸被开垦成了农田,种上了蔬菜和庄稼,溪水变混变黄了。现在,小清河湿地公园终于建成了。一个合理而漂亮的理论是:当森林粉身碎骨了,我们就建一个森林公园;当清水怅然已失了,我们就建一个湿地公园。
小清河湿地公园的建立很容易就触动了我对故乡旅游事业的一连串构想:何不从湿地公园再修一条步道,与北山公园相连,加上其与年轮公园隔路相望,正好让三个公园相映成趣,形成互联互通的格局。
又,假如林业局的森铁管理处当年不因经济危困而解体,游客们游览完了北山公园,年轮公园和小清河湿地公园,就可以再去小火车站,坐上森铁小火车,直入完达山,曲尽山岭,赏透奇峰,那真可谓是一个旅游大手笔。
我以为,故乡最美中不足的一件憾事就是拆除了森铁小铁路。否则,小火车鸣响悠扬的汽笛,冒着洁白的蒸汽,穿林海入山门,掠过小河溪流,车轮滚滚向前,那形象是多么生机盎然。
姑且让我们仿佛坐在小火车上,它会给我们的感受赋予多少昔日林区熟悉的生活气息。
首先,我们经过了二十七、海音山林场、红旗村、青山林场,然后,小火车,迂回徐缓,啸音阵阵,爬上溜下那秋光明媚、姹紫嫣红的环山和高岭的层层叠叠的五花山冈。
九十年代中期,我曾经在森铁处工作过一年,亲眼领略过森林小火车途经环山和高岭时,那一幅壮观的岭上落日,真叫一个神仙之美,小火车是在此山梁上运行,而在彼山之上,一轮汽笛声中被驱赶的夕阳,真得就犹如一个依山峦而打坐的金佛,霞帔重叠,孤光自照。
在这里,我们崇尚英雄,在环山高岭险峻的铁轨弯道处,森铁处有个工人曾经勇救失控下溜的火车,此后,平步青云,官位一直做到书记。
在这里,山上的金佛,会让我想到父亲去世后独居于故乡小城中的信仰基督教的母亲,她起早贪黑地祈祷和祷告,每天反省自己的过失,为亲人祈求过上美好的生活,也可能是他虔诚的祷告,这些年我在异乡很平安。
过了环山和高岭,就是河口林场。我们可以在森铁公寓食堂吃上一顿纯绿色山中食品,即:《醉翁亭记》中的山肴野蔌。接着再向前就是大牙克林场。大牙克位于两条山岭间一个长方形的宽谷里,当年,我乘坐森铁公务车途径那里时,是一个晴朗而寒冷的冬日,就在铁轨旁的雪地里,忽然蹿起两只羽毛绚丽的野鸡,对鸣低吟,恍惚飘渺,一直就飞进了当今故乡小城深夜燃着红灯的按摩室和美发屋里。故乡小城:昔日只见鹧鸪飞,今日香花满春屋。
最后森林小火车将抵达终点站石场林场。在这里,有个书记因为贪腐被双规。如果当年,我们再从石场林场把森林小铁路修到东方红的近邻饶河县,石场到饶河只有四十公里,旅游者穿越完达山后,可以直接到达乌苏里江边小而美小而雅的魅力边城饶河县,进一步游览中俄大界江乌苏里江和乌苏里船歌中唱到的大顶子山。
假如森林小火车东出大岱林场,完达山东南麓是豁然开朗的边疆大地:乌苏里江谷地,这里是饶河农场二连:此刻,正是夕阳西下,公鸡却在打鸣,沙果树挂红,云雀空好音,农民忙耕地,戴着金草帽,一座仓库上刷着老标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另一面墙壁上写着:“海尔家电,全国一流。”这是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稻浪滚滚与一面五星红旗交相辉映。
此情此景枉然,白费我的心思。故乡的森林小火车早已经和昔日辉煌的林业局一起殉情了。我拙笔至此,只是想比较一个事实:祖国的台湾岛,既能留住原始森林,也能留住森林小火车,让赴台游客乘坐森林小火车去阿里山观赏原始森林风光;而我们一定要把森林都伐尽砍光,再把森铁拆除当废铁变卖掉,卸磨杀驴,我们的劣根性,从来就是如此,至于,出售铁轨器材的钱款到了财务的去处就不用我们管了。
当我所臆造的森林小火车抵达了饶河,我们的旅行本已完毕,但当你站在乌苏里江边眺望江面,寻找故乡的小清河水与乌苏里江水通联的蛛丝马迹,我们其实还可以再一气蝉联,从口岸海关,转进俄罗斯,走出国门,旅游一番。对岸的俄罗斯人现在也经常成群结队地来我国购物。江对岸是俄罗斯的一个小镇叫比金,从比金沿着俄罗斯西伯利亚大铁路,向北可达哈巴罗夫斯克市,向南可以去海参崴市。
出国?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自然我又会想起百年前,乌苏里江以东大片富饶的土地和森林,都是沙皇俄国从腐朽没落的清政府手中攫取的。这可能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领土丢失案,为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政府从未向沙俄继承者苏联索回呢?对此,我的观点与历史学家不同。
我以为:我国明朝的边界线其实只达山海关一线;清军入关,看似统治了中原和江南,实际上,反而把满族发源地的东三省并入了大中国的一统版图,成为华夏民族之一员,促进了民族大融合,丰富了中华民族的血亲,满族文字的消失就是明证,是汉族赢了,而不是满族赢了,满族现在已经归化为汉族,而不是汉族归化为满族。那种华夏历史自宋朝以来就灭亡了的论调,纯属弱智。所以,我也支持作家二月河的观点:清康乾雍三帝是完成了中华民族最大范围的统一的功臣。
我对乌苏里江以东被沙皇俄国在清代时夺占的土地,有如下看法。
其一,满族统治者对那些人烟稀少的土地当时是鞭长莫及,缺乏有效的控制和管理,而沙皇俄国又是一个对领土格外贪婪的民族,落后必然挨打,必然要签订丧权辱国的《北京条约》;而我们新中国想要把清朝割让出去的土地索要回来也是旧账薄上的一笔糊涂账,毕竟有契约,毕竟年代久远,国际法不会支持。而如果不是独立自主的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我们后来可能连东三省也差点被俄国或日本夺占。
其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是改朝换代,如果没有从苏联传入马列主义思想,中国共产党就不可能成立,我们走的是苏联社会主义国家模式的道路,如果没有苏联的帮助,如何能打败日本侵略者?又如何推翻亲美的蒋家王朝?所以,我们自然不好再向苏联翻老账,两强相争,必然双败,对谁都不利,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台湾和南海,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美国和日本,而俄罗斯反而是我们的同盟军;毕竟曾经是友好过的社会主义国家,毕竟在建国初期我们一穷二白时,苏联给了我们无私的支援。但是,我们仍然要时刻警醒自己:东北三省始终处在北极熊和东洋狼的牙口之中,如果没有我们扶植的朝鲜替我们挡着朝鲜半岛的半壁江山,美国也会插手进来。惟愿:祖国能重视东北三省的发展,尤其是最北的黑龙江省,一定要居安思危,多为未来有可能的战争危机着想。
其三,我认为,沙皇俄国百年前抢占的我国远东土地其实也是烫手的山芋,俄罗斯是替我们挡子弹的,如果它没有抢占,那么我们的海疆将会是南抵南海,北达日本海,辽阔无比,首尾难于相顾,家大业大,胃口太大,不一定好消化。俄罗斯现在的状况其实就是这样,苏联的解体和各个加盟共和国的独立,就是上帝对它贪婪的报应。未来如果再有战争,首尾不能相顾的还是俄罗斯,其欧洲土地与亚洲土地依然是它耗尽国力的原因之一,俄罗斯的衰落和疲惫就是被其远东亚洲的广大领土面积所拖累的。不妨就先让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做客,替我们看守这片土地,宁借北极熊,不给东洋狼。从历史上看:日本与中国和俄罗斯两国都进行过惨烈的民族大搏杀,日俄战争,中日甲午战争,抗日战争,梁子是结定了;而中俄并没有真正大打出手过。我居住在与俄罗斯隔江相望的地方,我坚持:中俄应该友好;何况,俄罗斯还有:普希金,托尔斯泰,涅克拉索夫,阿赫马托娃,叶夫图申科......;亲美派总是说:美国没有抢占我们中国一寸土地,而俄罗斯抢占了我们很多;这句话其实是一个漏洞:美国并不与我们接壤,如何抢占?美国抢占墨西哥加拿大领土还少吗?得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都是它抢占的,就连夏威夷也是它从太平洋土著人手中抢占的。美国与我国不接壤,还干涉我们的宝岛台湾,阻碍我们民族统一呢,所以,美国也绝非善类;所以,任何霸权主义都是要霸权的;没有例外;我们只有自己政治稳定,人民团结,经济发展,科技进步,军事强大,才能不给任何外部势力任何机会,中华民族才能安居乐业,人口繁衍,繁荣昌盛,幸福安康。
其四,我也会这样想:假如乌苏里江以东的国土现在还是我们中国的,那么,我们这个人口像贪婪的蝗虫一样多的民族,一定会把这片国土上所有的森林也伐光,动物猎杀光,把江河和大海里的鱼类捕光,把土壤也污染掠夺得像我国自己的国土一样肮脏和贫瘠;而对岸在俄罗斯的管辖下,生态环境比我们自己的管理不知要好多少倍。现在,中国渔民从乌苏里江里的能打捞上来的鱼类应该说都是俄罗斯保护的,我国黑龙江省偶尔出现的东北虎和黑熊其实也是从俄罗斯那边跑来的,假如,我们依然拥有那片国土,我们可能让那片国土上什么植物和动物都不剩,中国人就是这样贪婪,一定的,虽然我是中国人,我也承认:我们祖国对大自然的管理和热爱程度不及俄罗斯民族。完全属于我国的松花江与中俄对半分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相比,污染就严重的多,水质就脏得多,这是最有说服力的;在我国,其实现在还干净一点的水体就是界江。
扯远了,回到小清河的主题上来。我曾经到过小清河上游,那么下游呢?小清河有下游吗?我从来没有去探索过它的下游,小清河水流过了故乡林业小城后,好像就消失在了人类农业开发的农田稻浪之中了,被人类活动完全侵吞,或者可能剩下一点涓涓细流,最后汇入了乌苏里江,又汇入黑龙江,最后流向了大海,这一点无法考证,我不是地理学家。
但我的故乡曾经为祖国建设贡献了丰富的完达山栋梁之材,六十年代北京的十大建筑用材就是从东方红林区运输过去的优质木材;现在的故乡资源枯竭,无木可伐,终于被国家和世人所遗忘;可是,我又很喜欢它被祖国所遗忘的现在的这个行程遥远、环境静寂的模样,这正是我偏于一隅的故乡应有的小家碧玉般不被打扰的风姿。
所以,你要是爱一条小河,你只能很美好地爱过它的上游,它没有下游,一条小溪很难持久流入大海,就像当代多彩人生中我们有幸遇到的一种别有韵味的感情那样也不可能久长。
曾经的一个夏天,在QQ上,我和故乡的红颜知己——在水之湄,相识恨晚,倾情相约:相见于故乡的小清河畔。但是,亲爱的,你说:水脏。
现在,当我写作这篇小文时,时间已经是二零一九年的一月了,黑龙江省还没有下雪,我生活的乌苏里江边的饶河县城里也没有下雪,我想:完达山脉那边的故乡东方红也一定没有下雪,天地更脏;这一天,我登上了县城的小南山,感慨:冬天不像冬天,山路上只有稀薄的雪。
冬天,虽然不像冬天,但我记忆中的美人还是美人;天气可以不冷,不像冬天,山上虽然没有深深的白雪,但天空上还有浸透阳光的浮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我失去了真正爱我的知己红颜;饶河的南山上没有雪,但北望完达山脉,我会想起,在有一个像小清河上游的流水般的美人曾经爱过我的故乡,我曾经拥有一个美人的雪白。这个冬天,我有山冈,但山冈没有雪;就像那个美人多白呵,我却没有床。从此,我就是瘦弱、流浪、消失于自己前进方向上的小溪水。
我故乡昔日那清澈纯净不染的美人,我的红颜知己,你为我写的诗歌,你让我帮助修改的诗歌,我永远珍藏着,此处很想略去,唯有我自己时,偶尔拿出来读读,你不是诗人,却让我感受着你的才华与美貌俱风华绝代。
其实,亲爱的在水之湄,我去年夏天就回过故乡,骑自行车又去了小清河的上游尖山。在一座幽静的石桥下,我跳到桥下去洗脸,水中有鹅卵石,水质天然,清清的水流飘拂在我手掌中,两岸草绿林深,野鸟无声飞落,在太阳边。因为夏天,流浪的阳光晒红了我的脸庞。几个小孩从桥面上跑过去,好奇地议论着我的自行车和行囊。对于他们,一个山中的旅行者一定罕见而奇怪;对于我,石桥、河水、顽童、夕阳、同样罕见。
在小清河上游最纯净的流水潺潺的溪桥边,亲爱的在水之湄,我怀念着我心中永远美丽的你,我要告诉你,我就是被故乡的小清河遗忘的大海,小清河水再也不能流入我的怀抱,你还记得那首诗吗?是你曾经写给你所向往的大海的——《潮》,作者:在水之湄:一念之间,我把自己给了你,一念之差,再也回不去了庄严和静谧。不顾一切扑向你裸露着金黄的胸膛,年年的今夜, 被月亮牵引着,涓涓细流缠绵在今夜,被秋月冷艳痴恋成惊涛骇浪,裹挟了春花夏露的芳津,凝聚了我一世的浪花翻卷着潮头推进,撞击你的怀抱粉身碎骨幻化成漫天飞雨,婉转散乱消退回归寂寥的大海,在日出前清晨空巷里的足音。一念之间,恍惚我曾来过吗?静静的海面,一念之差,无言的圆和缺,西天的残月。
冬天,我也回到过故乡,去找寻你留下的芳痕;因为,小清河水结冰,没有风景可看,我就去参观了小清河湿地公园对面的年轮公园。故乡的年轮公园,也是新建不久,树木稀少,园中空旷。巨幅宣传画上的一轮火红的日出,不似公园上空冬天的太阳,冻得我直流鼻涕,直跺脚。走进年轮公园大门发现,大门上的葱郁森林、山脉以及树木的年轮造型都是假的,来将我的脚步迷惑。甬道旁每一棵新栽的小树,都是一个昔日的林业英雄。载着大原木的森林小火车造型,已经退出了当代生活的舞台。就像森林里的野鸡,熊和狍子,而今只存在于动物们的理想国。在绘着建设者丰功伟绩的石碑前,一位母亲在给一个少年照相,她说:这里阳光真好,笑一个!我抬头看见,从公园的后门,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踽踽,踏上公园里一条寂静的小道。有此公园,家乡值得我再次热爱。虽然白雪上有游园者吐唾留下的痰迹,卑鄙和高尚在这里都赢得了安眠和淡忘。
亲爱的在水之湄,我还回到了我们童年时青梅竹马一起生活和上学的平房区。在这里我为你写下一首诗,希望你读到以后,排除千难万险坚韧不拔归向大海的怀抱。
《好诗人的爱情在故乡》,作者:苦海:洁白的雪灿烂着亲爱的人住过的小镇。回乡,我逡巡在小镇平房区街道,不会有一朵夏天的花探出冬天的门了,那扇贴着红对联的空门是她留给我的。我热爱、赞美生活的方式,与众不同,总是在人世间一个最美的人走后,再现身于她生活过的地方怀念之。像一名邮递员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落叶归根,因为这里有过寄存雪花的使君,我要告诉孩子们带着书来。我是一个好诗人,好诗人在故乡应该有一个情人,
每一个好诗人,应该在他的故乡有一个好红颜。
——2019年1月10日星期四于黑龙江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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