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拾荒

《清晨》
文/拾荒

天阴着
像夜的一次睡眠不足
早练的人丢失了影子
和汗水。上夜班的邻居
咣当一声，把疲惫
和我关在单元门外
而在乡下
每棵树都养育过众多的儿女
麻雀跳动在枝叶间
步步惊心却从不失足

我要怎样才能捡起
两腮坠落的眼泪
如同捡起草尖上的水珠
才能把母亲的悲伤收回
我要怎样回避
母亲的眼神
才能不像一个夜行人
回避一道手电光

请原谅，我还不够善良
不能像一棵树
叶子落尽还托举着鸟巢
也不能像一棵草
野火烧过还冒出新绿
我的右手有刀子左手有碗
面前有母亲，身后有孩子
我只能给每一个早晨侧一侧身
让往事和梦
带着我的亡父折身返回

徐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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