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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四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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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0 15: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夜铺开蓝色的纸张,
  我读起落下的每个词——星星,
  它们深邃而迷人,
  什么样的头脑造出这些词?
  前后连缀,
  跳跃在不同的疆域,表达不同的思想。
  我从中能体验什么?
  除了作为一个物种的渺小,
  就是张嘴呼喊,渴望
  她的回应。
  2017-3-11

  路上有几个人走来

  路上有几个人走来,
  有几个人快点, 有几个人慢;
  有几个人迎面, 也有几个人背面。
  迎面的即将就要背面,
  背面的也曾迎面。
  迎面的在走来, 背面的过去。
  过去的那几个人,
  在迎面的几个人之间也走来, 过去。
  我夹在来去之间,
  我停住,我行走, 向前,向后,
  在大地上踩着脚步
  过山过水。
  迎接日出,也迎接日落
  接近了黃昏,
  欣赏起无限好的夕阳,
  落入群山的瞬息。

  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多么美好!
  阳光洒进庭院,
  快活的鸟们在远处的树林呼唤
  把我从深沉的睡眠中惊醒。
  我像往常一样起床,穿衣,洗漱,一翻清理,
  然后坐下,吃着早餐,打量世界。
  透过窗口,天空中飞来几朵风带来的云,
  可白可黑,酿造气候。
  此刻外面阳光明媚,说不定片刻后大雨倾盆。
  你所信赖的天气预报昨天播报,
  有时也讲得不准,
  怀着忧喜各半,我更向往前者,但后者也不可避免。
  那样的日子,一年中谁不曾有过?
  我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后,
  拿起我的锄头,如同拿起我的笔,
  来到我所站脚的大地耕种。
  树林隐身的鸟鸣暂时不能打消我有时的奋怒,
  但当看到前面的土地里,稻田的谷穗
  压弯了谷禾的腰,丰收的喜悦让我凝视着双手。
  新翻的土地吐露清芬,路还在我的脚下向前奔。
  我低头挖,解决长久困扰我的饥饿。
  它不能靠抢夺他人的劳动解决,纵然言说的嘴唇
  吐出的词总有理,
  我拥有双眼,记录,摄影,作证,
  而阳光,雨水冲洗,
  我翻阅时间留下的相册。

  一生的气候

  窗外,下着涟涟的雨,连绵的阴晦,
  没有朋友来访。
  你烦恼,踱着步,无心他事,
  诅咒着鬼天气,几乎要发疯。
  静下来!想想,
  问问该死的鬼天气可会长久?
  雨后的艳阳还会穿透阴晦来探询。
  那时,几声鸟鸣的清脆滴落,
  你正慵懒地依偎在床头,
  打着哈欠,
  阳光透过那同样的窗来访,
  伸出手抚摸你的额头,
  有某个爱着你的人端着热饮,呼唤你的名。
  而此刻,你要做的事情,
  黙念起诗句,欣赏窗外涟涟的雨
  落在拉起的长长的雨弦,滴滴答答
  修辞。

  采摘日子

  你常漫步的果园,雨接连制造着惨案,直到阳光
  伸出解救的手抚抚慰,
  拨开积压的阴霾。在动荡的枝上,
  孕育的日子打出了炸开的花蕾。
  多变的风慢步走来,踩着路上的泥泞摇晃。
  耐心的等待,再期许下,
  经过气候几次洗涤,日子孕育出颗颗小小的果实,
  伏身树叶间捉迷藏,红红,青青。
  吊足了胃口,招惹无数投射过来的镜头。
  采摘了!顾不得形象,怎样忌口,
  也不分辨,伸手把大把的日子摘下,
  放到嘴里咀嚼,舌头识货,慢慢,
  我们知道甜蜜混合苦涩,
  也知道了苦涩混合甜蜜。而后,
  我们学会了区别筛选,有选择采摘。
  不管什么味道,那时凝视
  枝头上挂着的日子,我们就是止不住想尝,
  忽视了根在雨的双重打击下,
  渡过了忧郁的生理期,在地底双重挣扎。

  迟来的幸福

  你止不住与人斗争,
  嗖嗖的子弹头顶乱飞,一片话语的枪栓拉响,
  瞄准镜瞒准了猎物,扣响于嘴唇上的扳机。
  持枪的手不会颤抖,
  远远等待你倒地,断气,
  他们肢解深加工,做成几顿正餐后,
  再在餐后咀嚼成有嚼头的零食。
  静下来!别气愤,由他们去。
  调校一下频道,向广大的内心视野
  转发接收,直到你灵魂的电台
  从不同的国度,星球,
  发来颤音,对着你内心低低耳语。
  有种迟来的幸福
  倾刻倾注全身,你将不再怨恨。
  解散你身体的作战部,
  让号令兵白鸽鸣响所有沉默的天空
  将指令传给所有的地面部队,停止进攻,
  不再因为有目地而目地的生活,
  今夜世界何来战争?
  身上不同的我不再因为派系较量,
  你灵魂的电台正接收着有个奇妙星球持久发来的信号,
  闯进你内心再次扩宽的边线,
  星球上住着个女人和她的狗
  炉火边等。你的余生不再辜负,但仍将紧紧抓住
  爱这安慰的转换的代码,
  发几颗卫星探索,练习安全登陆。

  在古老的小径分岔的花园

  迷失在古老的小径分岔的花园,
  我不厌其烦地探索,寻找。
  有一种诱人的芬香随吹拂的风传送,
  深深地刺进我的感官,
  让我觉察到活着多么美好。

  我知道那是玫瑰的味道,
  它将长久占领一片未知的领土。
  我并不知或确定它绽放什么地方。
  因为花园中的森林把一切遮掩,
  那森林中潺潺的溪流不分日夜回响,

  那汲取的常青树枝繁叶茂,
  唯有金色的阳光穿透每片忧郁的不眠之叶,
  弥散小径分岔花园的每个角落,
  潜伏的呆鸟在枝上打鸣,
  而此刻是清晨,随阳光渐渐地烧烤
  到缓缓地暗淡,

  热烈的正午摆胯,摇起一尾长长的热浪,
  张着狼嘴对荒野狂奔的黄昏狂嚎,
  我看到
  一间掩盖的房子,
  女人,床,炊烟,啼哭的孩童,
  还有一副不知悬挂何处的好胃。
  我将不会离去,不厌其烦地探索,寻找,悟道。

  世界不需要圣贤来拯救

  别再假设!从命名开始,
  世界早己没有天堂,
  也就不需要圣贤来拯救。
  他们整日在辉煌的象牙塔与神殿呼唤,
  编织语言之网,
  让咬人的毒蜘蛛爬行。
  我贫穷的可以,张不开
  翅膀,游落大街上,
  像个乞丐沉默,成为所有乞丐中的一员,
  不需他人施舍食物。
  我的双手握着耕耘的笔,
  充沛的雨水与阳光
  还落在我的种植之地。
  抗争鼓舞我生存的勇气,
  劳作让我还能够自足。
  如果收获充盈,还能够与他人分享。
  世界不需要圣贤,
  需要的是自已种植解救,
  解决大地长久的贫困。

  啃药上瘾

  挂号,问诊,疲倦地住进医院,
  执笔的医生上来问询,
  给我开了一瓶未来,
  梦境组成它的配方。勇气是它的佐料。
  我已经去过了许多的医院,见过诸多的医生,
  很想拒绝过分治疗。
  我知道这些按疗程的药昂贵,要花费几十年积攒,
  或许能够将我的心:
  那所房子栖居的几个人治好,
  他们总是敌对,有着不同的民族身份情结。
  吃下药,他们将忘却有过的龌蹉。
  尽管糖衣的甜蜜后包裹着层层的苦涩,
  透过层层的苦涩更多的憧憬
  斗争后不可捉磨的生活,茫然尚有希望,
  我再次握紧的拳头不由又松开,
  不再顾及药物的毒副作用,
  我打开盖儿,上瘾地啃药,
  尚且能治疗我日益的忧愁,面对群山无限的起伏,
  我的马匹还没有上鞍,我还有辎重要运,
  而黄昏的钟声就要撞响。

  精彩的故事

  故事精不精彩,
  要听听观众给予了多少掌声。
  如果讲述者不添油加醋,
  如果讲述者不留有空白,
  把一座山勾勒在云雾,
  让观众展开翅膀,
  人们可否会有兴趣,讲述者可有能力号召?
  人们放下手中的劳动,
  放弃支付生活的财产,
  从不同的城市赶赴他所在的场所,
  花费昂贵的时间,甚至生命购卖门票,
  为了获得他嘴巴飞出的唾沫星子。
  纵然对于大地而言,他的唾沫一无是处,
  对于人群而言,
  他随便乱吐的唾沫夹痰,
  在人们共同的呼吸中,
  传染了无数疾病。
  他大概是病原体,人们并不以为然,
  因为人们身心康健,拥有防护的免疫,
  他的唾沫没有杀伤力。
  然而,事情有时常常意想不到,
  谁也不能控制故事的情节,
  讲述者的嘴巴武装成枪,把战役打响,
  参战的观众个个有了立场,
  为保卫祖国,信仰,民族,直到杀死对方,
  有可能双方开枪时,未曾谋过面,
  缘于要在这个星球的大气层
  捕获一只翩跹的蝴蝶。
  他们的原意是来听故事,
  不是否定自己在生活陆续上演的角色。
  若干年后,事情过去,
  讲述者露出破绽,人们哄堂大笑。
  也许还会有另外的场所,有人
  添油加醋把这件发生了的事当作传说解说。
  观众旁听,焦急等待:
  未来开设医院,
  他们进进出出寻求药方

  绝望颂

  鸟儿自由,奋力挥开翅膀
  解释天空的蓝,
  小溪欢快,淙淙流向了河流;
  为什么你还要用不同的身份把我拜访,
  我不需要抚慰,你带来的新奇,
  希望不能把我打动。
  在临河隐居由心境打造的深谷,
  我长久面对河流带来的痛苦。
  流淌的河流带来的是遗址,是成片的废墟,
  是许许多多的面孔。
  在流淌的河流上,流动的水
  告知我许多你的秘密,
  在无数河流的流淌中,我体会过生存与死亡,
  恋人的呢喃与离去,宫殿的建立与倒塌,
  宝座的得与失,
  我钟情的是河流的来去,幻境产生:
  在来去的河流上,船帆移动
  在河流与天际的交汇处,闪动某个神秘的亮影,
  我不能给过去与未来一个具体而真实的称呼,
  我不是静默的大陆,
  我不是沉默的省份上逃难的民族,
  我不是坐在楼梯上哭泣的那个,
  我也不是消失了的尼尔德特人,
  我只祈求船帆上没有装备武器,
  我的手指不再抚摸扳机,
  你的身份不要改变,
  我的身份不要改变。

  适应争辩

  灯熄灭,所有的光不再放射激情,
  黑暗不被挑战,
  他如同郊区的房舍,连通各室的线部分短路,
  烧了线头,不能输送电力,耽误娱乐。
  书不能读,网不能上,电视不能看,
  洗衣机停止了转动,到手的好牌不能打,
  圆桌与方桌上都没有庄家。
  所有栖居的灵魂纳闷,
  打开各自紧闭的门,出去察看,
  为什么城市的中心彻夜娱乐,黑白不分,
  边缘的郊区让人忽视?
  为什么自家燃烧的灯熄灭,陷入漆黑?
  他们不再相互指责,抱怨,
  修理他这坏了的房舍,
  拿起工具,
  拉断总闸,逐个查找线路上的伤口,清理,连接,
  贴上创可贴。
  边学习,边做治疗的电工,
  好奇的手乱摁开关,
  电冒火四处袭击房舍,
  所有的灵魂惊呼失败的试探,
  却没有床承接疲劳的他们,
  适应争辩,
  终止电的娱乐。
  2016-8-9

  永恒的大道

  宙斯,黄帝,梵天,耶稣,悉达多,拉
  围绕着圆相互排列,
  这闪光的每颗太阳萦绕彼此的轨道,
  保持必要的缝隙,
  不接近,也不碰撞,
  独自发出耀眼的光芒,
  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

  颗颗行星萦绕着每颗太阳,
  保持彼此的缝隙,
  不接近,也不碰撞,
  独自发出耀眼的光芒,
  相互吸引,更相互排斥;

  有哪些卫星环绕行星,
  在彼此的轨道?
  又有哪些脱轨的星体破碎,
  变成了无数的碎块,
  划过了天穹?

  问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空间中,
  谁把它们的命运掌控?
  完善的制度,有序而无序的规则,
  死了又融合的太阳,
  流血的碰撞,
  围绕梦想与野心的轨道,
  组成新旧的家庭。

  2013-10

  阳光击醒灵魂

  失败是沮丧后感到喜悦,
  灵魂猛然被击醒,阳光扫了过来,
  另一片天空格外蔚蓝,
  窗外,鸟儿展翅撒欢,跳跃在街头的树枝。
  来往的的汽车时不时按响喇叭,
  门吱嘎吱嘎。
  某些人离去,某些人到来,某些事物或已经发生,
  某些事物将要发生,
  带来了某些隐秘的痛苦,忐忑,
  不可预测的结局。
  一切并不如所期待,过去的日子
  多么困难重重,我直起身来,
  从柜台取下杯茶,啜饮一口,
  它入口很苦,慢慢下咽,慢慢下咽,
  香甜自腹中回上来。
  多年的怨恨不自觉地不再追随,
  虽然,非理性树立的大理石雕像正襟而坐,
  却再也禁闭不了我。
  张开我的嘴吐出爆破的词,
  放下紧握的拳头,
  我的另一个我回过来,
  拉着我的手,
  对我说,来,我的兄弟,坐会,
  今天,天气可好?”
  2014-9-28

  我还不能如此生活

  苔藓长满了石头,微风软软,
  溪涧轻轻弹奏晨曲,
  几缕阳光掠过树林吻醒了窗,
  亮出一片鸟语。
  我与我的妻子每天梦境中起床,穿衣,
  依偎,推开了木门。
  这样的生活多美好,如果推开木门后,
  我的脚不曾落向大地。
  大地深处的密林
  时不时传来个隐藏生物熟悉的哀嚎,
  那也许是我的同类掉落捕兽夹。
  我还不能这样生活,
  还有活儿要干。
  穿过山林,穿过条条溪涧,穿过起伏的野兽声,
  穿过每条陌生的路,
  我要在生命所有的地图上把他找到。
  我不仅仅是救援,更多是自救,
  好想起我还是人。

  失去你,我又聋又盲


  从不曾想到,黑夜如同囚笼,
  使所有事物隐藏本来面目,
  当阿波罗驾着车撵从朦胧的天际窜出,
  一扇扇巨大的窗口打开。
  那些鲜艳的花朵,绿绿的小草,
  以及众多的森林与奔腾的河流,
  被它燃烧的光芒唤醒,从雾漫漫的晨
  喧哗到血泊浸染的黄昏。

  而这美好的所有,从不曾想到,
  我的眼瞳一次次看见,
  我的心灵却一次次沉睡,无所感动。
  我像个聋子,
  更像个盲人,纵有双耳
  也无从倾听世界深处的细微之声,
  纵有双目也无从辨认色彩,
  虽说有着完整的形体,
  只因为失去了你。

  太阳!思想!
  当你光顾我这个悲伤的人,
  你的触须轻抚着我忧伤的魂灵,
  我从黑夜的睡眠中惊醒,
  那些为黑夜所笼罩的神秘世界页页掀开,
  此刻已呈现一片光明,
  我的喉咙不由放歌,
  合着你广大而澎湃的节奏。
  2012—10


  诗人创造他自己的文明


  在诗人创建的国度,
  法治与道德并存,
  他开设的法庭,时间陪审,
  审判真理与正义。
  对于原告与被告互玩的游戏,
  有罪的推论,
  企图获得的赔偿,
  他会给予相对的公正。
  任何人都有权选择,
  任何人都有权提出抗议并抗争,
  任何人却无权置任何人濒临死地,
  即便是神那样的创造者,
  创造的事物脱离手掌,创造的事物便有创造的生命,
  空间给予容置,装饰出巨大的居所避难,
  逃避原野上丛林的猛兽,烧起嫉妒之火,
  原告与被告不会和解,
  却会在成文或不成文的契约下达成妥协,
  相互克制。
  他们犯的是小孩聚众互殴罪,带来的是民族,
  人民,诸多的国家,诸多的家庭,
  死去的却是种族。
  时间给予了宽容,现在即是过去,未来即是现在,
  而未来也将过去,对着活着言语,
  诗人在他的文明中也将控诉,
  人类会悄然长大,
  繁衍,记录,遗忘。
  2015-10-6


  我就是一片沉默而寂静的坟墓


  花簇又在春天环绕河岸,
  河水流淌。
  梦境并不让人欢乐,
  却让人身临其境:
  生的骚动掩盖了死的沉默。
  未来在现在中不断起义,
  溃败的现在的堤岸修起了华美的建筑,
  栖居的人与逃离的人都将成为古董,
  价值非凡——埋在河底。
  现在不断在入土,过去在出土,
  未来在现在中不断起义,
  压制古董,
  铲开的沙子普通而收纳,
  锈蚀把每件古董打上它特定的标签:
  昨天的太阳
  是此刻太阳的长者,明天的太阳
  是此刻太阳的幼儿,后天的太阳是明天太阳的雕刻,
  我却是一片坟墓——
  没有花簇在春天环绕的河岸,
  没有热烈的正午,
  骄阳的火焰,
  也没有鼎沸的人声。
  我就是一片沉默而寂静的坟墓,
  等待挖掘。
  哦,等待挖掘!
  2016-5-24

  我要在隔离墙上用画笔画一道攀爬的软梯

  我要在隔离墙上用画笔画一道攀爬的软梯,
  黄昏,鸽子连连哀叹,
  让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
  忽视那些没有证件而又急于回家的人们。
  想象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情人
  在边境那边等待,
  见到他们迟迟回来,眼望眼的欢欣。

  我要在隔离墙上用画笔画一条攀爬的软梯,
  不再埋怨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
  想象他们的长官友好地对待他们,
  不因为他们忽视而责罚他们的失责,
  不再次用枪声抹掉那高墙上画着的那道软梯。
  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情人
  见到战场上的他们平安归来,说不出的欢欣。

  我要在隔离墙上用画笔画一道攀爬的软梯,
  想象战争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我们不曾怨恨,我们原谅了我们的命运。
  那怕没有方向的风再次席卷了地中海。
  我们驾船在海上进行漫无目的漫长旅行,
  海水的咸味涌上苍白的嘴唇,
  谁抓了把盐同时浸渍我们的伤口?

  我要在隔离墙上用画笔画一道攀爬的软梯,
  离家而归的兄弟啊!我们的母亲——耶路撒冷,
  她因为我们的争斗双眼哭瞎。
  她因为我们的争斗生命耗尽,
  想起,她的子宫也曾孕育了我们。
  你与我,也曾共同拥在她的怀抱里嬉戏打闹,
  累了就投进她的怀抱瞌睡。
  她唱响的摇篮曲我依然还记得,
  在哭墙,在寺院,在每一条指引我们回家的街道,
  还是那样生动,那样动听,

  她死了,为什么我们要枪对枪地去争抢她的遗体?
  难道需要撕裂她每块残缺的部位
  树立纪念碑,来证明
  我们谁是她的骨肉至亲?

  门徒

  在有些奇怪的神庙,块块观念的砖块堆砌,
  华美雕刻。
  树立起有些奇怪的神像。
  人们占卜,跪拜,烧香祈福,
  希望在神的庇护下,减少罪恶。尽管罪恶没有减少,
  只有扣响扳机的双手增多,
  人们抱有侥幸,从不真正悔过。
  就是最后疲倦临睡前,还嘱咐儿女继承他们留下的遗产,
  继承他们足够丰厚的爱恨婚配。

  人们换了一拨又一拨信仰的神,之后又困惑坚定一个神。
  给它用闪亮的黄金塑造金身,让亿万人跪下
  支持行走大地的双膝。人们不畏艰难朝圣,
  而头脑用绳子系于一张嘴。

  有时我想问,人们费劲统一口径,消灭异类,
  是否因为犯罪作案太多,害怕迟来的时间判决?
  没有勇士敢于在人群吱声。迟来的时间
  以战争,双倍流血
  让你所处的民族受过,以动乱让众人之恶张贴告示栏。

  有时我想问,人们费劲统一口径,信奉一本书,
  可否也要消灭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让万物完全回归到一个整体,原始的自我生殖,
  犹如海母痛苦地张开裂口。
  那么我们,他与你怎么称呼,
  花,树,大海与陆地是否没有初始的命名?

  我不愿意消灭女人,掐烂手握的玫瑰,
  我怀念碗筷,厨房,床,呛鼻的油烟,来回拨响的开关的味道,
  我坚定地说,我是异教徒,
  我不只信奉一本经书,无论由谁所写。
  我唯一信仰,恨过后的重新爱上。
  2018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用落叶沾着秋雨在大地上潦草写成,
  道路曲折行文,把读信人提醒。
  贴着的邮票上,
  响起几声归来的大雁长鸣,
  我猜写信人怀着怎样的心情写这封信?
  她停下骑着的马匹,微依栏杆,
  倾听细雨轻拍她的长亭,短亭,
  风声里落叶纷纷。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传信的青色山岭,奔跑马匹,
  长久在道路上写信的文字落叶
  那时燃烧树梢,颜色青青,
  那里下着的雨水温暖,还没有迁栖,
  下在深深的庭院。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庭院的人独自离去了,骑着她的马
  出发前用大雁当邮票
  寄出,读信的人望着秋雨执笔,
  落在庭院虚构意境。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读着,读着,一场雪表示了我的回音,
  读信的她可否安然越过冬季,
  等候大雪及膝,
  纵然这封信的收信地址写着春天。

  秋天我收到一封信,
  阅读泛黄的内容,细数变更的邮戳。
  我们各自的额头
  攀爬皱纹。

  等待候车大厅

  在文字架构的候车大厅,
  我害怕危险,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大地,
  逃避着秘密警察对僭越者逮捕,
  他们以正当的榥子。
  我再三说,我不是罪犯,
  我实名购买了车票,我随身带着身份证。
  上面写道:
  杨园,男,汉,湖南省郴州白露塘,
  431003198511261613。
  我大声地读着身份证质问,
  可有签发的逮捕令,以什么重大罪名,
  我没有带有武器,危险物品
  危害公共安全。
  行李早已过了安检。
  我热爱生活,不是自杀式的恐怖分子,
  他们没有作声,亮出明晃晃的手铐,
  围观的人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但大厅上的时间打开了无死角的摄像头全程记录。
  总有那么一天,有好奇者
  无意回放了存放心灵的保险柜里的录像带,
  一声叹息。
  不要去计较过去的时代智性的失去,
  乘着诗歌的列车,
  我会抵达期盼的语言的栖居之地。
  下车时,会有那么两三个人
  从偏僻处走来迎接。

  月老把电表装上

  心杂乱的居所一片漆黑,
  简装后,把线路装上,装上几盏灯,
  让情感如电流通。

  如果灯可以持久闪亮,
  我们也就无须睁着双眼搜索。
  在持续的世界,感官织网,
  扎向地底。

  在没有灯的居所,我们害怕
  黑,不去思考,天一黑,灯为什么
  要亮?

  月老把电表装上,
  我们似乎也会感觉到生活的不易,
  计算着,害怕超出每月的预算:
  那头卖电,这头买电。
  我们用不同型号的开关节省。输出,输入。
  驱动蓄能的岁月之河上发电站发电,
  沸腾的血冲刷涡轮机组
  让栖居的灵魂安逸起居,
  吃饭,穿衣。

  如果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贸易,
  贸易公平的本身不可悲,
  可悲的是,你不能预算超额,
  随手准备按下开关,置身自身内部的漆黑。
  除非有种例外出现,
  风雪天更愿用电,
打开大功率电器,燃烧爱,
  升起心的居所的室温,
  让闯入的她温暖。

  我们似乎会称之为奉献。
  那时,她是你的神祇。


  我拥抱灰暗不悲伤

  我们向往美好而生活,总想淋浴温暖的阳光,
  虽然阳光有时过分的热情将我们炙伤。
  在打翻的调料盒上,
  它用巨大的画笔沾着,涂抹着我们与大地受伤的肤肤。
  热烈的红是它的第一抹颜色,所有的群山,
  所有的屋顶让它涂抹着冒烟,
  水塘张着沙哑的喉咙;
  绿是它的第二抹颜色,树在它的勾勒下
  苍翠,连绵着我们即将要旅行的群山,
  我们时刻背着行嚢?
  蓝是它的第三抹颜色,那柔软的波浪
  刷洗着天空,清除你拥有过的灰暗。
  我们呆在小屋,远远欣赏,
  在可以调配的颜色中,灰暗不会消失,
  纵然阴云散尽。
  琐碎的日子还是天空下,它最重要的笔画,
  从起伏的灰色中,我们领悟,
  紧紧抓着痛苦,但不再吞下药丸。

  纵饮孤独

  今夜,溪涧落满松针!
  老朋友,倒出这杯酝酿的孤独缓缓喝,
  邀请天空中的明月。
  虽说,明月盘旋原野好一会,
  可明月照着依旧是地上的你。
  森林中挺拔的松树沉入自身的黑暗,
  他们饱受了风吹雨淋,
  在涛声中窃窃私语,
  我的黑灵魂渴望和他们沟通。
  无论松树可否倾听?飞坠的明月
  解不解风情?
  老朋友,倒出这杯酝酿的孤独,
  我要一饮而尽。
  就乘着微许醉意,醉游片片森林。
  我是谁?为什么夜游人
  醒后还要再追问?
  2017-8-30

  长亭小憩

  那对面云烟堆积的山峰
  传来了琴音,
  也许那山中人
  已经知道我跋涉到了长亭;
  长亭外枫叶片片飘零,
  纷纷归巢的群鸟向晚,
  我的马儿嘶鸣刨蹄,
  欲挣脱僵绳归回马厩。
  他纵然难以寻找也难相见,
  我虽路过也视他为知己。
  2016-2-6

  我还要赶很长的路

  夕阳逃离时间,落在山外山,
  阳光怜爱着常青树,
  西风把落叶扫了又扫,扬了又扬,
  而振摆的天际星辰闪,
  好一声召唤。

  远方森林一地黄花的路口,
  阵阵马蹄,
  踏着层层落叶与花朵,
  被西风扫了又扫,扬了又扬,
  每片叶子与花朵
  沙沙作响。

  思念的她打马而来的面容,
  路口的点点花瓣,
  深处的村子亮起了灯,
  而我还要赶很长的路程。
  2012—11—8


  她久未归来

  她久未归来,
  而菊花开满了南山,
  南山飞来几只鸿雁,
  想捎来她书信?

  她久未归来,
  村头的路口,
  隐约传来起伏的马啼,
  马蹄隐隐急促,
  马背的骑手似乎急赶路?

  她久未归来,
  千里之外的云朵也结愁,
  小雏菊怅望,
  上个时刻还是清晨,
  下个时刻已是黄昏,
  日暮处处。

  她久未归来,
  我思念她,
  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杨柳青青,依稀去,
  菊花黄黄,又依稀来,
  闪烁路口。
  2012—10—22


  惊醒的庭院
  ——中国

  他终迈出门槛,伸伸懒腰一哈欠
  睁着硕大的双瞳远望,
  一头窜出藩篱的醒狮。
  当革新的风撞开了门,寂寥的庭院
  洒落丝丝阳光,
  尘埃起伏,落定,落定,起伏
  清新的空气向里闯,
  绿意闪闪。
  梦中独卧的他被处处鸟声惊醒,
  那些鸟早起。他才知道
  此刻已是春日的清晨,
  而昨夜风雨急,多少花朵洒庭院,
  他的脚底可知晓?

  2012—11—19

  雪夜禅寺

  钟声轰鸣,止了的雪又下,
  原野在夜色中振翼
  一望无际地展开。
  可爱的她
  骑着麋鹿驰过,
  轻如幻影,
  什么也没留,什么也没有,
  除了澄清的明亮,
  除了习习的雪落与钟声,
  除了幽幽的梅香,
  除了暗处的门动一动。
  2012—11—9

  鹤

  那暮色中的重重森林
  好似把它困扰,
  它晾着白羽平地飞过沙洲,
  转身便把重重森林甩掉。
  并无什么羁绊与停留,
  它已冲向云天唳唳鸣叫,
  声吭九霄,森林中颤栗的众鸟
  为它的这般奕彩惊倒。
  它这般优美形象落落出众,
  彷徨的河水也生镜影:
  苦乐的水中构出一幅画像,
  它并不回望,一路追向明月。
  纵使箭矢已经嗖嗖射来
  飞出猎手拉满的强劲的弓;
  并不闪避,没什么惊恐,
  它已游戏云间,饮着流霞。
  2012—7—19


  我要是片绿叶

  牡丹花,
  在同一条枝上,
  我要是片向阳的绿叶,
  给你给养,
  被你的美覆盖,
  在同一条枝下,
  风流的埋葬地,
  无数绿叶的坟墓,
  反常响起了秋的悲哀,
  一些游荡的幽灵
  壮大你的美。

  2013—1—20

  蟋蟀欢鸣曲
  月光溢出杯缘,
  蟋蟀钻出砖石叠加的洞穴,
  喝得伶仃大醉,
  在天地间架琴弹奏。
  谁是它的知音?
  谁与它同醉?
  附近的橡树林振摆,
  起落的风声中,
  那叫李白的树颔首,
  庞德轻踩着月光走来,
  走来。
  2013—1—9

  黑天鹅的抉择

  谁说命运不可抉择?
  谁把无数雪花抖落?
  拉着曲线飞翔的黑天鹅
  并未飞向那天空,
  折翅返回了栖居的湖泊。
  它畅游在满是冰块的水中,
  放歌。
  在不育的长冬,
  它细嗅了大地深处散发的清香,
  当静静的湖岸上,
  梅花绽放。

  2013—1—8

  哲人的形象

  苏醒,深沉的睡眠中,
  颔首的公鸡咯咯叫,咯咯叫,
  咯咯叫。
  被云蔼掩盖的古老的村落,
  从睡眠中苏醒,
  阳光开始掠翅,
  云蔼层层散开,
  层层散开,
  新的一天,
  袅袅饮烟。
  2013-9

  岸上

  岸上枝枝消瘦的梅花握拳掸了掸
  风拈着的手,
  多少枯枝掉落残雪?
  春水一股脑焦急地涌来。
  它向东流不知归期,
  遗落多少期许的人面?
  此岸,彼岸。

  达摩

  枝头隐藏大千,要落下有多难?
  许多的枝条上动荡,
  不知停落那只小鸟。
  有一只小鸟
  最终展翅飞离了枝头,
  停落在溪涧的断壁下呼唤。
  四周起伏的群山回响,
  离群的鸟们
  展开了大合唱。

  2012—12—2

  明月中的山岗

  明月高悬,马蹄响彻了对面山上的小径,
  白狐钻出了荒丘,
  急急奔向高岗。

  高岗上,明月高悬,
  马蹄响彻了对面山上的小径,
  白狐急急奔跑。

  他衔明月落入深山,
  阵阵吟颂,
  深山阵阵钟.

  2014-4-14

  来自松林的更深的某处

  石头呜咽,因为撒欢的溪水从石头的身体上汹涌流过。
  松林中,明月高照,空旷旷。
  也许有琴声悠扬,
  来自松林的更深的某处。
  弹奏的歌手是些起落的鸟,
  它们正从枝头掉落。
  每株巨大的松木上除了有个暂时安歇的巢,
  摇晃更多宁静,
  2015—3—25

  我要到别的村子去

  从村子到村子,起伏而宽广的陌生森林。
  要经过,森林中有什么无人知道,
  可太阳停歇在树梢,
  脱落了片片羽毛,森林幽暗。
  我刚从某个村子出来,
  要到另外的村子去。
  我的青牛 “咩咩”叫,它好像认得道路,
  它要载我去,直把我呼唤。
  赶了多个时辰的路,我有些累想歇息。
  我的青牛 “咩咩”叫,
  它好像认得道路,
  它要载我去,直把我呼唤。
  2015—3

  镜子

  万物相互参照,拜会。
  湖泊镶嵌大地倒映千万面孔。
  舟子静止,舟子前行,
  羁留舟上的旅客泛起悲愁。
  他离开了家,他离开了城市,
  他离开了祖国,他离开了大洲,
  珠连的板块默默暗结,
  好像星球置身宇宙修建的的屋宇:
  他从一面挂在墙上的镜子窥视,
  另一个他在池中游泳,巨大的屋宇无声无息,
  鱼群划桨,
  寻求栖身的暗礁。

  2015-10-8

  雨中述事

  雨研化着墨,
  树沾着,
  伸着拨节的手臂涂抹村庄。
  盘旋的鹰读不懂写意,
  一头咂向述事的河流,
  纷飞无数的潜伏。
  我旁观,
  在一个博物馆里,
  收集标本。

  2016-6-24

  山中生活

  黑的枝条摇摆,叶子落了下来,
  花朵落了下来,
  整座山在颤抖。
  野兽与鸟在各自的牧场放牧,
  用它们各自的方式。
  五月,饱受了雨水的洗礼,
  我差不多没有什么需求,
  除了偶尔整天想你。

  2016-6-25
  站台候车

  变幻的气候设置定时,
  不定时的炸弹
  捆挷心跳:
  阳光里人群如同马匹低头觅食青草。
  城市如同荒野,乌云骤然堆积,
  就要下起暴雨,
  就要下起暴雨,
  暴雨必然惊扰马匹,
  促使它们生出渴望。
  而牧马的人架他的车尚在荒野深处,
  晃着铃铛雨中急急呼号。
  马匹积聚,
  缓缓,慢慢,蜂拥
  奔蹄,
  不用绳索。
  2016-6-18

  不同选择

  正午,鸟们在山中的村子啁啾,
  它们展开塞壬美妙的歌喉招唤。
  我或快,
  或慢
  在不同的时段从梦中醒悟。
  而无数的路急跺脚。
  灰尘亲吻灰尘,
  归宿询问归宿。
  2016-5-18

  池塘的疑问

  金色与青色的鱼群
  惊起,
  因为
  不远,有人把石头投进池塘的内部。
  多么美好的一幕闪现,
  蝴蝶飞过有刺的蔷薇,捎带亿万吨阳光,
  吻了吻生长的紫苏的唇,
  停落在雨后庭院的葡萄架上,
  翕和着翅膀。
  它轻微的呼唤
  瞬息就把我的马奇诺防线击溃,
  为什么活着如此奔忙?
  2016-6-7

  我的墓地

  荒野的墓地如同空的床。
  空的床如同荒野的墓地,
  夜晚,我躺在这个自我挖掘的坑,
  鸣叫的昆虫把我打扰。
  它试探我是否真的死去。
  闭上眼,
  我躺在这个自我挖掘的坑,
  鸣叫的昆虫把我打扰。
  人世的一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我仅仅要睡眠,
  横尸荒野,无人填土,
  我的尸身不用收殓!
  隔壁的它多快活。

  奇迹

  在我心内,
  白鹭晾翅掠过墨色的群山。
  阳光升起,或降落。
  对着窗口的树,我静默片刻,
  过去与现在的枝条,
  花瓣闪烁,
  你的美不能磨灭!
  2016-5-27

  戏剧化的世界

  雨拉开幕布,几只麻雀
  首选上场,麻雀几个起伏,
  弹奏电线上。
  白杨树张开巨大的耳朵,
  兴奋地摇摆,
  在同一个节奏中找到了知觉。
  藏着的星星偷偷组建剧院,
  在更为广大的宇宙
  搭建舞台。
  心灵在不同的空间维度发射卫星,
  穿过云层自主地探测,
  它升级,换代。
  万物多次倾情本色表演,
  观众却来回掂脚,
  花费重金购买通过的门票,
  寻找座次。
  2015-4-25

  在无限的荒野

  一棵树是灯塔,没有信号。
  遥远的居所如同暗礁
  收容
  多少疲倦?
  离岸的鱼群——活着的化石
  划着双桨
  跋涉,
  在大地这褪化的大海,
  祼露
  2016-5-5

  五月的手术台

  犁铧破开坏死发黑的肌肤,
  冻僵的大地盖着薄雾的床单,
  汩汩渗出黑色的血液。
  腐烂的事物被从内部剖开,
  掏空,切割,缝合
  病了的大地休养,一个雨季骤停后,
  绿绿的火焰蹦出胸膛,
  燃烧。
  2016-2

  谜语

  憋了很久的春雨吐露情感,
  按着黑键盘哒哒打印,
  大地富有层次记录。
  行驶的东风掀开
  解冻的溪水注上的页码,忍不住摁响
  深处几声鸟鸣,
  群山从睡眠中醒来。
  提着耳朵,睁眼阅读,
  找着这个多变季节的脚注,
  给打拢他的风以说明,
  为什么在出口,
  风,
  摧毁朵朵盛开的花朵,
  在入口,
  又催开朵朵花苞?
  2017—10

  饮酒的不是那个人

  今年的明月照着去年的人,
  去年的人又特别盼今年。
  去年我在深圳坪地,
  今年我回到了白露塘。
  来去两地,照着我的明月乘动车
  奔波千里
  在群山的站台穿行。
  今年的明月可是去年的明月?
  我对月举起酒杯。
  月光洒入杯中,沾着几分相思
  就着清风我徐徐而饮。
  今年饮酒的不是去年的那人。
  今年我回到了白露塘,
  去年我在深圳坪地,
  那里有你的暖暖的声音。
  今年的人盼望起明年,
  明年的明月可否照着今年的人?
  明年我打算离开白露塘,
  离开的坪地却己不能回,
  今夜我举起了酒杯。
  饮下杯中的明月,我问起后年,
  谁与我举杯?
  灵魂经历了几次苍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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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9-4-20 23:52 | 只看该作者
先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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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9-4-21 10:20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佳作,的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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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9-4-21 16:1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舟自横渡 发表于 2019-4-21 10:20
欣赏佳作,的慢慢消化。

谢,其实也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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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9-4-21 16:24 | 只看该作者
提读分享,慢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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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9-4-21 18:18 | 只看该作者
长空 发表于 2019-4-21 16:12
谢,其实也好消化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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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9-4-21 18:56 | 只看该作者
继续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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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9-4-21 22:53 | 只看该作者
周日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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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9-4-22 08:5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欣赏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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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9-4-22 13:08 | 只看该作者
诗心难安!
两个多月诗歌持续在受难
几十天了论坛始终不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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