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1935年,德国芬根瓦
23名拒绝希特勒专制的神学生
聚集在迪特里希.朋霍费尔门下受教
以期成为反对派神学牧师
从自愿走进课堂那一天
他们就做好准备
放弃国家教会的位置和前途
坦然接受一生的苦难
那时他们不知道:
“千岁”“万岁”的纳粹德国
一生的寿命,只有12年
《标志》
反纳粹作家布莱希特
带着妻子和孩子
在欧洲大地上从一个国家
逃亡到另一个国家
他成了朋霍费尔的前车之鉴
后者在1936年作出决定:
放弃婚姻,主动离开心上人
以免将来的妻儿
成为政府敲诈的对象
当一个政府将持异见者的家人
当做敲诈对象的时候
这个政府必属暴政,且必定覆亡
《力所不能及了》
虽然希特勒处决了朋霍费尔
和他的“叛国罪”同案犯
虽然处决是秘密的——
在朋霍费尔赴死的同时
他的未婚妻正拖着一皮箱衣服
在德国大地上寻找他的音讯
虽然在杀戮开始前
就采取了严格的接触禁令
但与朋霍费尔同囚室的幸存者们
帮他传递密信的守卫们
通过暗码与他通信的朋友们
以及这些人接触过的人
人们又接触的人们
手握证言的人们
口口相传的人们
在随后的岁月中还原了一个
完整的圣徒朋霍费尔——
以他的精神让世人的盼望
获得新的生命力
要灭绝和隔绝这所有人
大独裁者希特勒
和他庞大而疯狂的帝国
则力所不能及了
《对峙的高山总在谷底相连》
对峙的高山总在谷底相连
囚犯迪特里希.朋霍费尔
以他的勇气、无私和善良
影响了所有狱中的人
包括监狱的看守
他们甚至在巡逻后不得不锁上牢门时
向朋霍费尔表达歉意
囚犯,和看守,处于两个
对峙世界谷底的人
建立了理解和友谊
两个世界在此只隔一道铁门
透过铁窗,交融着善良的目光
《宁做被窃者也不做窃贼》
舍命力阻纳粹狂轮的
基督徒朋霍费尔名垂青史
而以下这一列名字:
战事法庭调查长罗德
盖世太保警察长桑德雷格
盖世太保特派员赫珀克顿
人民法院主席弗莱斯勒
党卫队法官托尔贝克
盖世太保领袖希姆莱
因在将朋霍费尔推向绞刑架的路上
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较色
也注定被世人永远记得
我们都生活在一部人类传记中
我们要因自己名字不属于
此类货色之列,而对上苍
充满深深的感恩
《并非所有情况下打孩子都是不对的》
1914年8月1日,在充斥德国街巷的
民族情结和民族自决气氛中
迪特里希.朋霍费尔的妹妹厄休拉
从街上冲回家,大声欢呼:
“乌拉!战争爆发了!”
随即从父母那儿得到——一记耳光
《朋霍费尔》
1940年8月,被剥夺言论自由权
1941年3月,被剥夺写作权
1943年4月,被剥夺人生自由权
1945年4月,被剥夺生命权
一个庞大而严密的帝国
可以轻易剥夺一个人的上述一切
但却无法剥夺
基督徒朋霍费尔的殉道权
他以他的殉道宣告了
极权和专制的注定覆灭
《窄路》
杀人是罪
但每一个基督徒
都有责任承担起
杀死希特勒的罪
抱着这样的信念
1939年7月
德国牧师朋霍费尔踏上了
返回他黑暗中的祖国的
最后一班航船
他选择的殉道之路
是窄的
他身后被他拒绝的浪涛翻滚的海面是宽的
像将要在这世间泛滥的
廉价的宽恕一样宽
《快乐的孩子》
每当我小小的奢侈的要求
被父母告知难于实现时
我就会说:好吧,那我们就别提它啦
如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该做的
因善解人意,而感到快乐
我还想起另一个孩子——狱中的朋霍费尔
在他的最后日子里,曾羞怯地问父母:
可以得到一点牙膏、和咖啡豆吗?
他也问过天父:可以重获自由吗?
他在最后时刻,为了家人
拒绝了友人营救他出狱的机会
快乐地走向纳粹的绞架
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快乐地
分担天父的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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