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猪被拉往屠宰场
那些猪
被拉往屠宰场
它们在车上的铁笼中
相互碰撞
努力拱到前面
如同它们被圈养时
听到主人的脚步声
就争先恐后
奔向食槽
打飞机
现代战争
最重要的是制空权
早先用枪打
后来用炮打
现在用导弹打
以后不知用什么打
但总归是靠手
秘密地打
我们的眼晴，是他们的漏洞
铁桶锈透的底部，暗暗
渗出咸涩的液体一一
夜雨，冲刷着瓦上的尘土
沿屋檐，跌向空空荡荡的心
一一水撞得铁叫喊，而后
水撞得积水，呻吟
泡沬，纷纷浮上水面
脸的碎片，嵌入天空的倒影
雨止歇。尘土渐沉落成
淤泥，堵死成像的小孔与缝隙
盐由泪积攒，泪只能于此旋转这个星球一一
我们的眼晴，是他们的漏洞
无题
终于，我回到了故乡
院子里，父亲早年种下的树
己亭亭如盖矣
而不知为何，老屋屋顶上
也长了几棵像当年的树一一
却无人种下
哭泣
铁桶底部锈出的小孔
暗暗渗出泪水一一
夜雨，冲刷着瓦上的尘土
从屋檐，跌落到空空荡荡的心
没有什么可说，也不能做些什么一一
一些人的眼晴，是另一些人的漏洞
称呼
在筵席上，主人向他的朋友
介绍我们一行:
这位是某县长的小舅子，某某
这位是某局长的夫人，某某
这位是某院长的表兄，某某
这位是原来某书记的儿子，某某
最后到我，他说这位是，这位是......
我接过话，说:
我是某某
但他不忘补上一句:
是他们的朋友
——仿佛这是最重要的
自由
那顽皮的孩子，捉住一只蚱蜢
不撕去它的翅膀，也不扭下它的头
只是把它塞入气球
然后，开始吹这只气球
在越来越广阔的空间里，蚱蜢
开始有了用武之地.....
漏洞
当我看到了你，我的眼晴
就成为爱的漏洞
然后，许多我无法看到的
就一次次赶来，去弥补这个漏洞
于是无数夜晚
从身体的荒凉中升起
就像无花果内的黑暗一一
萎缩，甘甜，充满自身。"
但许多年后，从无人知晓的缝隙处
仍然有水，悄悄地渗出
因而我确信一切缘自内心有雪，确信伤口看见
被上帝的双手冲上岸的
必是另一个世界
|
发表于 2019-9-19 15:28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9-9-19 20:09
发表于 2019-9-19 20:38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