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飞翔
——记英雄杜富国
贵州/予衣
（一）
眼前的黑是什么黑
你说的帘是什么帘
恍恍惚惚的疼痛
是一束白色的光
白得刺眼，像厚厚的雪
盖住了来自地狱的
一声闷响
（二）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常常把危机四伏的麻栗坡
当成老家的茶园。把敌人的气息
想象成一叶明前的春茶。家乡的味道
能让他在死神的胸口屏住呼吸
在刀尖上踮着脚尖，舞蹈
在生命的禁区匍匐成峰
高过老山的骨骼
是村子里祖祖辈辈的信仰
二十万枚灰不溜秋的雷
六十平方公里干干净净的土地
是杜富国和他的战友们
用三年的青春热血
刨出来的成绩单
（三）
一枚潜伏多年的雷
远比一只老狐狸狡猾
稍不留神，囤积一生的阴谋
就快如闪电
发动铺天盖地的袭击
“你退后，让我来”
眨眼之间的轻巧，来不及抓拍
需要慢动作回放
才能找回一些飞散的细节
才能看清杜富国的双臂
在冲击波与弹片的夹击中
是满格的飞翔
（四）
“我望向你的脸
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
我听见你的声音
却无法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一夜之间，上帝
关掉了两扇窗。厚厚的白
将偌大的房间
压得喘不过气来
几秒钟的沉默
比一颗隐藏的加重手榴弹沉重
比二十八年的青春漫长
（五）
请给我一些时间
让耳朵开满鲜花
请给我一些时间
让牙齿长出翅膀
给我一些时间忘记
让白天关闭多余的梦想
给我一些时间怀念
让记忆一点点拷贝，未来的模样
（六）
怀念，从一个早晨开始
牙齿和脚掌，玩了命地寻找
袖子和手的记忆
从一支笔开始，嫁接的汉字
一笔笔比划熟悉的姓氏
从一朵玫瑰开始，胸口的炽热
一寸寸点燃爱人的嘴唇
从一个苹果开始，圆圆的酸涩
一点点靠近牙齿的内心
咀嚼秋天的颜色
从一条跑道开始，无风的奔跑
一步步拉长漆黑的跑道
丈量一天的时光
怀念，以一颗加重手榴弹
结束一天的行程。铺天盖地的白
飘成最后一朵白云
一点点温暖满屋的雪
一点点融化，远方
那记沉闷的巨响
（七）
生活，从一点点的怀念
开始升温
一枚震断经脉的落叶
在秋风中挣扎
摇摇晃晃地
站
起
来
（八）
空荡荡的衣袖
以飞翔的姿态
将一个军人的信仰和灵魂
托举在天空
十四亿滴热泪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海洋
都在此刻屏住呼吸
无声地沸腾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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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2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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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3 12:17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