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行（外一首）

马钊

《空山行》

也曾似独坐空山不为空；
也曾似鸟语山更幽。
听风的声音，
听虫草相鸣。
也未有你若树的瘦影，
若水的动迁。

偶尔回头，空望群叶。
雨洗过的水泥路，
只留几道泥痕。
房子很多，小麦出穗了，
有用吗？人影不见。
我走在小径上去往不知处。
但是风摊平的麦子，
是因为没人的缘故吗？

想起屋檐上一丛丛向天草，
嫩绿而细长，
瓦片有些已经裂了。
让人失望的莫过于老鼠在玩弄，
有如取碗弄锅的声音。
想起太阳灶上的枯叶和碎枝，
我便钟情于山涧的声响。
听说那儿留有逝去的旧音。



《黑夜行》

夜里趁着昏黑无光，我来到城乡的交界
丝网的嚎啕  便在风中扑杀往来的夜鸟
有如在梦里

手持镰刀的乡野耕夫便站在那里
发愣，发牢骚
怒目金刚的城市猎人，备箭欲发
待发之际，双耳便迷失于风的飞沙中
又似夜间两鬼魅从诸网逃脱

“待我稍立片刻，我便潜入夜市”
“不！待我稍立片刻，我便杀入丛林”

趁着昏暗未逝，我正要离开城乡的交界
脱逃于丝网的鬼魅也开启了夜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