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河畔
——兼致好友白玛次仁
文/余光之瞳
1
拜谒喇嘛的路上
雨不大但没停过
六弦琴奏出的《广陵散》
终于完整地听上一遍
大师点指深棕色的茶盅
水动了吗,风吹来了吗?
端起它,端起多年未平的水纹
2
拉萨河由东向西
在世界屋脊,有着倒立行走的念头
阳光下丝绸般的水波
恰是雅鲁藏布江的起点
到了残叶飘零的岁末
涉水而过的你
总会无端地行走在浅水处
听头顶红嘴鹬苍凉的鸣叫
很想把心脏带回故土安葬
3
濯足洗衣时冲你微笑的
是年轻时的卓玛
在雪域,昼夜形同虚设
就算孩童也能识别风马的五色
一遍遍感知到复生的你
契合着旧日的一段时光
4
卓玛,回到纳木措的半岛上
左手平心、右手波澜
无论哪一世,终将带回失落的新娘
平卧半岛的波心,手捧正艳的狼毒
这剧毒的白,能让你缩短轮回的痛
5
猎猎的风马铺展在掌心
透过墨痕的经纬,听闻高山的雪崩
在拉萨,无论指着哪个方向
都不会迷途
这是和卓玛的约定,或从没有过的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