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篮球（组诗）
一个人的篮球
那些年被敲打惯了
偶然的反弹反而遭来更大的打击
这些日子靠打字打发时间
想不到把键盘与体质打得松松垮垮
什么样的对象任我摔打而又能增强体魄
——再没有比打球更能聊发少年之狂
早年尽管我拼命抱它在怀
还是被人家活生生抢了去
现在好了再没有谁来与我争抢
它与我成为彼此的惟一
在打它之前我先拿它撒气
作为天生的受气包它也实属无奈
一辈子不服气
又不得不受一辈子气
许多地方都有专门打它的场地
有事先为它设下的圈套和等它碰壁的框框
接下来就任由我摔打它磕打它
使出浑身解数让它落网
它要么跌跌撞撞
要么兜圈子刷锅耍尽圆滑之能事
要么左躲右闪一蹦多来高
始终不肯就范
它能蹦到哪里去
蹦跶不了几下就得滚蛋
从三秒区三分线到中线边线竟敢滚出底线
好像它不受任何限制似的
它也不看看四周围都是铁丝网
即便蹦跶到天上也得落回原地
别觉得我老不中用
一旦将它重新抓回照样让它接受胯下之辱
无聊时还可以一指头把它顶起来
让它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急得它团团乱转
不识抬举是吧躺在地上不起来
拍拍不起抓抓不住
那就抱总能抱起它吧
每次都想高抛它怎么又尿了
难道它鼓足勇气的一生
仅为划出一道中看不中用的弧线
落点
无论选择什么位置
转换哪种角度
终究是想找准那个落点
绕来绕去
磕磕碰碰
跌跌撞撞
又有谁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俗套呢
争夺
传递
疾跑
急停
脱手
归根结底还是要混入某个圈子
落中了欢喜
落空了叹息
所谓胜败
比的就是谁中的圈套更多
虽然落点是事先圈定好了的
只是
抛物线的多数落点都有自己的选择
不是谁想把握就能把握得了
即便训练有素
只要你出手它就有它的自由
投球
有时候沾个边儿
有时候连边儿也不沾
十有八九投不中
但比投稿概率大多了
最拿手的是
把一首首废诗揉成纸团儿
往废纸篓内投
屡投缕中
总是把篮球框当作废纸篓
废纸篓兜底
篮板上挂着的这个废球篓不兜底
这投的是什么球
要么够不着
勉强够着了
又给顶回来了
够着哪儿哪儿都能顶回来
这回送上去了
转了好几圈
又给扔下来了
卡在上面下不来了
（卡脖子上了）
急得在下面团团乱转
转遍场地
也找不着一个硬一点能朝上捅的棍子
这回又没进去
本来投得挺准的
被一个突然飞来的皮球顶替掉了
终于进去了
人家说不算
再重进
说什么都进不去了
这回又进去了
还是不能算
人家说是从栏板后面绕进去的
不怀好意
2020.1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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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7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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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7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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