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冬日的长诗
文/剑裹无锋
窗外树木林立的骨架
使我想起百年后的自己
姑且以百年计吧
如果意外来的更晚一些
但对于树木,冬季很准时的到来了
它们也已欣然或者无所适从地接受
无疑积极的态度才是站立最好的姿态
那时我一定是倒伏着的
那时我只是一撮或者一抔
或者另外一种易于被忽视的量词
那时我已是火焰燃烬后的余灰
那时我甚至已完全消溶在了泥土中
且不论是液态固态甚或是无法归类
由此我感到了这些树木站立的悲壮
如赤臂的绝决而勇猛的斗士
如缄默而含藏着太多故事和必然结局的墓碑
如枝丫着倔强而必须要穷究的探问
这是一个坚定的无法变更的肯定句
这些生命的沉默更是深度的思索
如此突兀骨感,现实而又明晰
树木的冬季不是末日更象是涅槃时的历练
所有的风雨,所有的摧折
所有的护宥和滋育都恍如一梦
所以由此而想到的我的末日
如果能以这样的站立来标志
我便是欣喜的
当我归于白骨的沉寂
当我不再执拗于显示和表达
甚或是一切自恋式的表白
当我终于安于这样的无法更改亦无需更改
我终于接受并喜爱这样的结局
我曾热爱生命,今日我亦热爱死亡
我的墓志铭就记录在一株落光叶子的冬树上
在生前我曾经无数遍地阅读并肯定过
我的魂灵灭与不灭
都如一株冬树一样的安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