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掉了什么东西

林乔年

《我们》

我们面对面坐着交谈
看着彼此的眼睛
我们像误解时代
误解了彼此的眼神

麻雀站在云上
云枕在我的思绪上
我们飘呀飘呀
云总会消散
麻雀回到电线杆上


《在一间糟糕的房间》

我的心末日般糟糕，
我没有证据，但是的。

快餐式服务般的宾馆，
狭窄的走道低矮的天花板的箱子房。
地毯被虱子咬烂一般，
墙角、天花板和大脑缩成一团。

我在大街上坐着，
对面是杭州东站。
没有人来问我话，
我们在一个敞开的空间，
没有人来问我话。

巴列霍对他们大喊：
“如果你们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啊！”

我们在大街上坐着，
路人从我们中间穿过。
我们在路人身上交谈苦闷，

我在大街上坐着。
那天我从酒吧出来，
带上新写的诗，
在大街上坐着。

小孩在黄昏走来，
读起我的诗。
我感到愧疚。

孩子，我该给你一首童趣的诗。
几年后，梧桐树挂在云朵下，
洗净苦闷，
但我没能摘给你。

我的心末日般糟糕，
但梧桐树挂在云朵下，
客人跟巴列霍谈论了一下午。

3
我得到一辆车，
它像一只鱼在水里游。
我乘着它去任何地方。

我从来不停歇，
就像我从来不想起床。
我松开方向盘，
把方向交给水流。

于是我看见屈原站在岸边，
对着橘树若有所思。
我从来不停歇，
把方向搅成圆圈。

我得到一辆车，
它像一只鱼在水里游。
我从来不停歇，
但渴望它如我渴望的启动。

4
我和小飞虫一起睡觉，
床是我的床，
是它们的坟墓。
有时我一翻身，
我的体毛如坟头草旺盛。
我不认得它们，我不识得许多事物。
我守着它们的坟墓，我得在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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