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若失
最后，雪离开瓦，重新回到山巅
每一个阴冷的日子记住了这一次告别
山势陡峭。我很难把追随的目光
长久地悬挂于一根虬枝上
水是始终的见证者。还有一条砍柴的路
如今荒废多年，但脚印仍在
遗失的手斧、泥塑和走街串巷的篾条
安置于一幢建筑的玻璃橱窗中
凝视与倾听，都不能触及松绑后的光芒
鸟语未能迎来花香。月下的人
低首走过水面。他看见多年前的沉船
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紧紧地托起
起义军
月晕。晚风从河面走过，碰响船舷
自斟自酌的船家昏昏欲睡
乌篷顶上的那盏马灯，亮至夜半
岸上，隐隐约约走着一个举着火把的人
他故意拖长咳嗽，大声地吐痰
这时候，没有夜鸹横渡江面
两岸的黑松林，七星山上的白云观
保持着惯常的警觉和沉默
寅时即将到来，凤凰城下的兵卒
轮岗换哨的队列松松垮垮。集合的口令
高一声低一声叩击颓朽的砖墙
渡河的人，他的身后埋伏着一支队伍
很难说与你无关
很难说这个冬天没有雪，没有一个
象样的舟人远道而来，与你无关
如果你在一个吊灯熄灭的夜晚
打开一本冷峻的书，松开绑紧的文字
完全有可能，打动一片慈悲的山顶
通过一条曾经的砍柴之路
送来青山水国、心洁如莲甚至
断绝尘想般的场景。骨头有软有硬
树枝，有的在断裂的过程中唤醒春天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事
用不着，时时使用领悟这个词
用不着去捕获自食其果的言外之意
古典的人
他假装把春天收入囊中，闭上门窗
他在临湖的木屋里打磨时光
从早到晚，我们听见房间里传来
叮叮当当敲击文字的声音
一些词语被重新编排，另一些生僻字
从此不再陌生。它们找到了
举步而出的古雅、妙曼、和温暖
这个伐木工出身的打铁匠
牢牢把握了毫无头绪拨动琴弦的技巧
密林中的鸟鸣加入队列
比如啄木鸟一家子，独身的白头翁
比如凤凰带着一场大雪抵达
走累了的人
行程过半。走累了的人
怎么也找不到，一块歇脚的石头
和一口仍然在使用的水井
他望向天空，天空立刻收走了阳光
他垂首，拾起一片去年的落叶
它多次打算离开却又留下
耐心守候，枝头上更多的亲人过完一生
他看见它枯黄干瘦的身体
脉络清晰，象许多条河流的分汊
藏于其间。他想起这些年走过的道路
如今也深根于体内。他听见
它们在一些夜晚的轰鸣，涤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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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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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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