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大道边的南酸枣熟了
微风一吹
一会儿就掉下一颗
过了一晚,树下的草地上都落满了
那棵被四声杜鹃叫得心慌的落果最多
它们不是苹果,不似桔子
没有人捡拾
就这样在草地上烂掉果肉
露出白净的种子,也不错
现在却不行
阿姨们正把它们当垃圾一样扔掉
看,树上又掉下一颗
她们又扔掉
它们曾经是阳光
和云杉争来的
是水,把浏河举起树冠那么高
是风
夹着夏蝉吟咏的爱情
是流水线上最后一道工序
南
酸
枣
你给我憋住
阿姨们在阳光下闪烁着另外一副面容
好像成了酸枣树的一部分
草地上也被梳理得干干净净
没有一颗果实能幸免
即便如此
酸枣树明年春天一定还会准时开放
傻傻地开出满树的粉紫花
它们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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