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羊】
自从头疼开始持续发作
他就变了一个人
他敏感 他多疑
他经常夜里不睡
白天无精打采
一到面对梦境的时候
他就紧张
那扇门闪着刺眼的白光
哪怕推开一条缝隙
都足以让他目瞪口呆
他讲述着自己的困境
同时做了个疑惑的手势
羊的一生和人的一生没啥两样
算是告别:他说
【他和他的一切】
他用手指蘸酒写字
他挪开酒杯
写了一个“想”
它歪歪扭扭的
像喝多了威士忌
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他仔细端详这个字
想一下
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个“想”
它丑极了
一点都不像出自他的手
他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他只是看着它
扭曲在音乐轰轰响的酒吧里
和那些推杯换盏的人
一样毫无顾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