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红的舌舔着灰白的粉末,
带着去年停尸房遗忘的一阵咳。
紫得发黑,E 小调花瓣的悲歌,
七把匕首倒悬,朝晖之喉锋芒闪烁,
让光用黑暗去朗读太阳的落寞。
鼻尖嗅它内部的腐香,空洞里穿梭,
枪管里未冷的余温,子宫内的潮涩。
一只刚出生的苍蝇,躺进琥珀,
跳楼的窗口,折成一顶以花萼
编成的小小棺材。哧嗦,哧嗦,
唱片转出一首上世纪安魂的哀歌。
七瓣七片更红的黎明,似血在泼,
敬礼的尸体,花开之时溃烂着,
反复排练的灾祸,这璀璨之美,
凋谢得匆匆,花香谋杀了春日蓬勃,
轻轻躺落世界这张泛黄的病床一角。
滴入待哺陶瓮,这日光晒软的呜咽,
苍白的嘴唇,暗处账簿的迷惑,
暗红的乳汁,欲望的罪恶,
彩窗拼图里,光线碎成斑驳。
守夜人提灯巡视地底交织的绞索,
穿黑袍的司秤举着未签定的契约,
月相缺损处,乳白的诺言慢慢凝结。
圣油涂抹在沉沦者的眼睑和前额,
绯色火焰在最后一刻停止了诱惑,
月光镀上的银灰殓衣分外冷冽。
蛊惑的灵魂把幻觉当救赎的法则,
感官宴的毒酒,堕落与升华间拉扯,
竟不知新生的狂喜还是寂灭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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