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够看得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过去,一些温暖的回忆散落在心田,慢慢去写成文字。好文章里面一定可以看得见自己在里面,也许是向往过的梦想,也许是和作者的一点共鸣。我很小的时候便喜欢看席诗,千篇一律的诗文里面都会有个朦胧的影子,有一场年轻时的相遇,有一个无视她的灵魂擦肩而过,多么让人心疼的一场邂逅呵,为什么他就只能出现在诗句里面呢? 直到很多年后我也慢慢学会了去写一些不算很成熟的诗句。才最终明白,爱,是诗中的灵魂,诗,是我孩子,而里面的每一个甲乙丙丁都是过路的人。君只可为媒,牵引一条月下红线,让我懂得了爱,而且孕育一个至爱的孩子,若你能够看到一段和你极为相似的文字,也不要就这样把自己镶了进去,多少次我都极力想去追问卞之琳站在桥上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看到风景,还是风景一直都印在他的心里,千古多少诗去写明月,它装饰你的窗,你装饰别人的梦,冥冥之中也许明月没有办法回避。 诗人擅于说谎,诗的成因本来也是虚拟而成。海子说在喂马劈柴的时候,我宁愿相信他是喝着咖啡信手写下这么几句。我从来也不知道席慕容到底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写成了七里香,叶芝纠缠了佳人一生,也只敢臆想一段等她老了才可以相爱的时光。诗的意境多美好,至今尚有很多人用叶芝的诗歌去赠送佳人,而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像流氓。我看到任何很唯美的诗句,都会加以赞赏,也很少在意诗人不舍的情节到底是什么。还是钱钟书一言说得好,吃过鸡蛋,就别老想着去寻下蛋的老母鸡。哪怕无意中见过了,也不能说三道四,更别因为一只丑陋的母鸡从此拒绝吃任何的鸡蛋,损失的恐怕只有多想的人,母鸡还是那个母鸡,蛋照样下,吃不吃从来不关它的事。 诗的抽象来源于诗人情感的远瞩和空旷,目之所及能够看到的都可以写进诗歌里面。诗人大爱,诗境便富足,在诗里面根本没有现实的法规条文,有人说写诗和打麻将一样,易学难精,现在诗歌的门槛很低,写活却不易。我更喜欢看穷人去写的诗,或者说是在诗里面写自己穷一点,比如遥远的理想,回不到的故居,得不到的佳人,路过别墅时候发现自己犹如乞丐,而这些对于很富裕的现代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至于这么悲悲切切吗?对,也跟着富翁晒着一样的阳光,所以他可以选择做安逸的梦境,而我则在寒风猎猎里面写诗。他一伸手拿着宝马车匙满世界走,我一挥手在诗的空宇遨游,拥有的人最终失去了,失去的人,也曾经拥有,上帝有时候真的很仁慈,我得好好感谢它发给我一支笔,让我在饥寒交迫的年月学会写诗。 我的朋友曾问过,诗中的“你”是怎么回事?我笑答,问得好,你能看见了,那就是你!若不说,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类推,诗中是我,是我吗?你看见谁,便是谁吧,看见一个游荡的灵魂,一个意外的春天的时候,我正在电脑面前喝着咖啡听一首漫天风沙的老歌呢。我不会到书房外面的空间寻找灵感和诗意,换而言之一切的文字都只局限在十几平方的格子里面构成,事实就是这样。勃朗宁夫人守着一个窗口赢得一个世界,靠的是飞翔,用艺术的语言让自己去飞翔。君为媒牵引,让我遇见了爱,我便信手摘下这艳丽的花,装饰在诗文里面,你可能是路过窗前的一抹背影,可能是年轻岁月一场意外相遇,在如今的心湖泛起,无非都是为了装饰今夜的梦,你仅可成为我的诗,你留下的仅是一个名字,除此,便一片空白,剩下苍茫大地,真个干净! 能够写得明白的是一个意境,读透了便是人生。没有谁会强加指责诗人的不守法规,肆意妄为。一位著名的诗歌译者曾经有此结论:诗歌的敌人是富足,仇人便是学者。我一开始不相信,因为我怎么都不承认自己穷,我更不相信堂堂一领域的学者居然会读不透简短的几行诗,后来他逐一举例,在多次演讲时候被驳斥的尴尬境地,我不禁失笑,确信其事。如果将诗人和生活作风,道德楷模叠加在一起,那全是流氓当道了,起码徐志摩算地道的一个,叶芝也不例外,古今中外还真不胜数。可是没有这些诗意的臆想,我们又怎么读到《当你老了》的佳句?又怎么知道有人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更爱你朝圣者的心呢?每次诵读《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都会给我很强烈的震撼,事实上好的诗歌不分国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读懂,每一个人都有共鸣。 因为爱诗而去写诗,因为保持一份热切的向往,一点文学的韵味在心底,我学着写诗。诗的语言精练而简洁,情感奔放或内敛,在不同的诗句里面写下不同的心事,你经过,读懂了,报以微微一笑,你不懂,也应该学着敬重,因为诗歌永远是属于诗人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