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雨就是这个小胡同的全部
它的前一天是雨
后一天是雨
连接它的两条柏油路
也都是雨
时间在雨水的浸泡中
发软发溲
一百米外的河流
无法控制自已的体重
臃肿的可怕
树不动
鸟不动
风也不动
积满了污水的胡同不动
摆水果摊的老张不动
登三轮的刘建启眼珠不动
老张的哈欠只能传递给油桃
加速它腐烂的进程
刘建启的麻木
放任了铁锈的肆意蔓延
我原本以为
这条胡同
就要在这僵持中走向黑夜
可是沉寂在瞬间突然打破
整条胡同象被枪击中一般垂直降落
老张拿起杆称
四处张望
油桃打起精神
就着雨水洗了把脸
刘建启踩动油门
抖落雨水
铁锈四处逃逸
碎玻璃在泥浆的深处复活
擦亮眼睛
同时被惊醒的还有铁钉
一枚小石子
废弃的木条
树叶、柴禾垛
一只破袜子
时间重新走向手腕
鸟儿感觉到冷
改变来自一位年轻的女子
穿着海蓝色的纯棉睡衣
在下午5点36分打开一扇窗户
冲着胡同轻轻地喊了一声
“嗨”
(作者：渠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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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9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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