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若
◆她们,或者他们
一些旧事在春天复苏
清明,是其中一个鲜活的字眼
神堂峪的桃花开始阵痛
只待远归的游子点亮一盏火烛
在坚毅的骨架上
分娩代代相传的果实——
我不说,你也知道
它的细胞有多么盈润、丰满
有一场雨下在心里
我侧身躺在节气的边缘,目光向内
却仍然无法忽略
藏在雨水中的她们,或者他们
是那么明媚
◆龙潭、古树和星星
龙潭的水,从怀柔的血管汩汩流出
游鱼的魂魄被染成鲜红
很多人站在岸边,噙着鱼鳞上的波光
慢慢化为古树。古树的枝杈上
雕刻着无数枚星星的名字
每一个名字中
都有一条路,一个故事,一个凝望的眼神
最后,沿着根系,涌入同一片黑土
◆她和她的子民
她把所有的爱都掏出来
喂养她的子民
她手中的日子,和麦子一样
在春天的原野上拔节
沙滩,篝火,木屋,是从春走到秋的麦粒
每一颗都是雪宴上的美味
再没有人会逃离黑夜
再没有人站在骄阳下,听杜鹃啼血
子民的生命,早已跑出破碎的陶罐
用石上的泉音,斟满月光杯
一口一口呡下英魂的精髓——
她的体内,迅速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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