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埙羽 于 2012-3-12 14:23 编辑
【跳伞】(散文诗)
打开舱门,飞机飞走的时候,我滑向空中才想起,在课堂记录的跳伞注意事项的记录本遗失在机舱的座位上。记录本上记录着你告诉我的一百二十条跳伞时必须背熟的事项。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简单的一条,跳下舱门时,是用单手解散伞绳,还是用双手搅住伞绳,并用力扯断伞绳使伞打开的技术己经被我忘记。左右手的游移中,是不是弄乱了的伞绳?不然一根伞绳怎么会在我的胸口反复打结。天空滑翔之时,怎样解开伞绳和在什么时间打开降落伞技术的记录本反正我已经遗失。不要紧,并不影响我着陆的速度和心情。我每次跳伞,伞具和音乐盒是随身携带的。我跳下舱门,准备解开伞绳的瞬间,同时打开了音乐盒。虽然我从此再没有解开伞绳。在空中,我趴在音乐的身体上滑动,起伏,并抓住音乐的手,是我在生活中经常使用的滑动起伏的姿势,我也没有忘记。亲爱的教官,我在空中,问你好。我即将落地。要去寻我的教官,唯一伤透脑筋的是我落地的地址是不是你经常授课的那座树林?天色暗蓝,新月如钩,天空下晃悠着的影子,不仅仅是我。也不知道你在何地观望?轰鸣声渐稀,机舱门关闭声有些嘶哑。飞机飞走,不再飞回,明夜为你注点润滑油,今晚来不及了,我早己经跳下,虽然背脊上的降落伞过于沉重。我们都开始降落。呼叫女教官,我已经着陆,俯首下冲着陆的姿势,也是你教授的。未听课之前,我原以为伞兵着陆是胸部落地的。在土下,我仍然在想,这飞行教材中的关于伞兵跳伞的注意事项被人改动,否则,我着陆的姿势怎么与其它伞兵着陆的姿势有很大差别?目前,我的脑袋嵌在土下的岩缝里。虽然我一时拔不出自己的脑袋,可是脑袋二边的耳朵没有失灵,我听到露出土上的自己的脚边,有很多伞兵收伞的声音,以及伞兵身边女教官的匆匆来往的脚步声音。(2012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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