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会
残白的月色静立于门前,在晨中飘浮着鱼鳞状的云层,在它的周围,淡淡的 像一层通透的纱若有若无。大尖山依然灰蓝,背后升腾着一道褶皱的曙光,黄红间透着灰暗,它无视生命的存在,化成一树冲天的沙柳。
风轻微着,只有干枯的一些枝叶可以感受到。槐林远矢,在身的背后。思絮若青螭的梦境一次次重复着。仰望 冬天的迅息,鸿雁飞过梦境落入河道。
走过老庄顺着羊肠小道而下,这里除了盐硝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柴,仿佛是未开发的初子之地。远远的,是已开恳的湿地。那里曾经有无数的鱼虾,是蛙的故乡,是野鹤与雁鸥飞翔的地方。
顺着溪水蹒跚而行,左右张罗着几片干裂的坡地。不远处,芦花飞伴,黄河的入口啊!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这里是一道弯,一道风光,一声声大雁的嘶鸣。
隐隐的,蓝个盈盈的石头潜伏在通透的水底,仿佛在动,没有了鱼的身影。河岸浦满了黄沙的流光、斜胯的沙柳和断残芦花的颤栗。
坐在那赭红色的沙石上,四周淡泛着白灵灵的水光,我听不见历史的呼唤,看不到它化成一个巨人。脒起眼,只听见一声声波涛的声音。
起初 它是一声声丝雨般的呢喃,似爱人在耳旁细语,缓缓的从心头升起。不一会儿,天旋地转,水泡汩汩声越来越大,世界仿佛澎湃起来:奇光璃璃,水中动荡。水下好像长眠着千年的美人,小石子也变了,它们不再是一块玩石,而是一个个有生命轮廓的虾兵鳖将或以夜叉形式呈现。它们或三五成群,游走鳞波之中,行进于江洋道口。水下那些飘浮的草根也在唱歌,像游走在水世界中的娥皇,一时间很难用以语言形容她们的美。
挣开眼,什么也不见了,只有雁声依依。也许我不该来,人类自从直立行走便开始有了狂妄,从拿起石头的第一天开始便有了砸自己脚的准备。也许河雁和芦苇才是这条黄河真正的主人,我们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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