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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谷的味道,出自我想象的体香(外二首)
白炳安
紫云谷,摆在烂柯山脚的床架 有用的石头锁在老坑 无用的石头铺成床板 让从山上来的水躺下,睡出二十公里的 叮咚鼾声。经一股风煽动 挺直身的翠竹摇摆起来 仿佛抗议溪流侵占谷里的宁静 引来几只野鸟光顾,吱吱喳喳 知道有人走来,逃入树林 再也不见。此时我躺在紫云谷 白日做梦,割着紫云,发现天空 是蓝色的大石块,嫦娥在雕刻着 小桥、曲径、野花、太阳 闻名的端砚,就藏在我睡过的床下 这种体验的味道,在神话里有过 如今却出自我想象的体香 2011.6.6
问 候
在一天中,我首先问候 在鸡鸣里醒来、提着光明照亮村庄的太阳 然后,我走上露水洗过的山岗 问候几只鸟,感谢它们唱出树林热闹的景象 我还要弯下腰,问候一群 合力抬着粮食的蚂蚁 它们慢行在覆满野草的乡间小路上 细心发现,有一只断腿还在爬 有两只相互搀扶,让我产生致敬 雨声盖过陷进林里的鸟鸣 我问候了一滴跌倒在地的雨 它跌出一声痛,仍挣扎扑进草丛 滋润低处的草根 我还问候了一棵老榕树 它为养命的土地献出一生的果实 却甘愿枯萎在艰苦的村庄 在一天中,我最晚问候一盏巷灯 它独自守着黑暗中的光明 照着没有走出阴影的小巷 是小巷唯一的亮点
2011.5.28
再次写到桔子
历尽风雨的桔子,被桔叶遮蔽 普通而不高贵,呈现松树皱褶的样子 不如超市的一群水果鲜亮夺目
从生活里结出,深怀多汁的结构 却欠圆满,更像我的现状 剥开生存的一层苦,裸露淡黄的肉身
用尽一生的力气,才熬过酸楚 分泌甜甜的汁液,每一滴 都有滋养家的功劳 2011.1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