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诗歌没有偏见
没有分到馒头的人用虔诚的姿势
火热地拥吻大地,用鲜红
鲜红是诗人最好的养料
正如死者的骨头里长出嫩绿
吃饱了的诗人躲在树下面,崇尚太阳
赞美麦田,歌颂贫穷
以前人们活在海里
在地上,在母亲干瘪的胸脯上
鱼儿会预见自己的死亡
灵魂化作天空和
道路,沿着海岸线铺开的防风林一直以
诗人称呼自己,是诚实的
黄土地上走动的墓碑
我现在见到的诗歌,是谣言
是沉睡的墙和不会思考的板砖
是被束缚的飞鸟,垂死的神祇
是骗子,阴谋家的把戏
是编造的语言,虚构的花朵
诗人啊,你以为诗歌
是你嘴巴里要吐出的痰么?你以为愤怒
只能点燃一支男人手里的烟么?
让我告诉你:
“大地的每一道裂痕渐渐
蔓延到老人脸上,他徐徐阐述
十年前那条小黄狗变成
老黄狗,它觉得自己是个诗人
汪汪,汪汪汪
然后被踹一脚,有时会得到一块骨头
惬意地啃上半天,垂下眼帘发现天空
没有了
你还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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