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法大空 于 2012-3-4 05:46 编辑
——和南欧先生同题诗
无风,无雨,无阴,无晴
王冠和历史一同沦陷
来这里不必带着耳朵
把耳朵留在现世,听雨,听风
就让600年苍老的泥土
倾诉一堵残墙斑驳的哑语
怒吼的雄风留给大地
铿锵的刀剑抛给历史
亡命的王早已策马飞奔
旋转于命运无解的轮回
用不着理会游手好闲的风
日月星辰熟视历代王朝的基石
在新登基者的墓碑前
那些风化的骨头早已腐朽成
一堆僵硬的蛆虫
有风,有雨,有阴,有晴
宇宙在沉沦中谛听
《听风》
在历史空旷的殿堂里
风干着胆囊般的身影
一根亮闪闪的细丝垂吊着
一个个雄心勃勃的梦
风过有雨
默哑的基石颤抖着风的凌迟
历代君王的仪仗威风八面
雪落无痕。卑微的草们
世代铺展惊天的繁华
历史无解,这个世界无语
2012-3-1-3
【南欧】
《听 石》 (外二首)
——与黄恩鹏、成路、灵焚、爱斐儿、三色堇的同题诗
按:"2011中国贞丰六月六风情节——母亲文化系列活动"结束的当晚,我们就密谋回贵阳时在平坝天龙下车。这里有大明朝的屯堡,是吴三桂西征时的屯兵垦荒之地。600年来,从南京迁徙而来的大明后裔无论是老屋还是语言、服饰,都保持着较为完好的大明风貌。他们的存在,是文化心理作为一个民族和一个时代灵魂支撑的活态例证。我们在游览军事要塞天台山时,被依山而势,直逼苍穹的石头所吸引,相约以《听石》为题以诗会友。
一位王朝遗弃的孩子,从记忆中出土
石头越垒越高,身影越来越小。天空是最大的耳朵
而子孙早已丧失了听力。安静如死者的脸
冷藏了那些断裂的火焰。我们把耳朵割下
依然无法进入内部。那些冷却的嘶鸣
是另一种风暴
那些风,已经听了六百年的时间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剥开,如果剥开最后一根肋骨
那谁端坐在时间的中央。是帝王还是侍者
还是奸臣或草莽。如果时间真是帝王
每一个王朝都是它的儿子,每块石头
是血肉模糊的脸
谁坐在天庭,分配天朝的命运
阳光烧焦了我的脸,但那些沉默的石头心安理得
逆来顺受。一堵墙是它们世代的命运
它们被打磨被固定,被镶在记忆深处
爬满身体的青苔递来六百年前的哑语
它们的声带被割掉
没有器官,祖宗的姓氏被肢解
它们被遗弃在这里,如同时间饥饿的排泄物
它们的体温,它们的呼吸,它们的心跳
都是子孙病入膏肓的臆想。而那些
小依依,小娘娘,那些前朝的服饰
再次被沦为道具
2011年7月15日于贵阳
《听 风》 ——与黄恩鹏、灵焚、周庆荣、成路、爱斐儿、三色堇、语伞等诗友同题
是驾长车,从荒原呼啸而来
还是借神灵的翅膀,从天宇飞临大地
是以一位卑微者求爱的身姿
还是殉道者自我吞噬的言辞
无论手捧鲜花,还是携带病毒
记忆断裂,大片的群山被覆盖,所有的絮语
释放出梦魇的消息。以火焰的禀赋
或者以洪荒的言辞
那些飘飞的马鬃连成了地平线
那些白色的羽毛聚成云团。时而身披黑衣
时而身着蝉翼。梦幻的野心藏着天空
胸口藏着永恒的秘密
时间背后的天幕,被你写下天书
雄浑与飘逸变幻莫测,梦幻的笔法席卷天空
而命运的扉页,被死者的名义昼夜撕扯
谁的午夜,梦魇翻飞
我知道,那些花瓣只能堆积记忆
那些病毒才是天才的诗句。但死神的口红
娇艳如滴。谁在古老的天幕之上
闻鸡起舞,敲打黎明
不要暧昧,不要让天空忧伤而贫血
不要让鹰的翅膀丧失张力。点燃群山的火焰
或以死神的名义,狂扫所有的足迹
不要让天空寂寞,泪流满面
不要躲在春天的裂缝,伺机而动
带着雪山的寒光,提着荒原的胃和风暴
款款而来。不要让一位诗人的死
轻描淡写,纵横肢解
2011年7月20日于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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